第180章 生病
“不用了，我坐地铁很方便的，谢谢。”
“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坐地铁很不安全，我送你回去。”
“你别忘了，这里是中国。”扔下这句话，苏小琬头也不回地走了。
吴正恩在后面挠了挠脑袋，不由得笑了，这姑娘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苏小琬回家之后，白月还在等她，照旧给她拾掇出好多的吃食，这半年来，苏小琬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原本圆鼓红润的脸庞变得苍白憔悴，白月每次望着她那张脸，心里感觉特别不好受。
娘俩坐在餐桌前，以前的苏小琬是个十足的吃货，只要是能吃的东西就没有她不爱吃的，从小就好养活。
可如今无论多么好吃的美味，到了苏小琬的嘴巴里，似乎也会变得难以下咽。
所以，白月精心准备的小糕点，苏小琬也是勉强吃了几口，就推说吃饱了。
“妈，我去休息了。”
“小琬。”白月望着自家女儿那张毫无神采的脸，本想说点什么，又觉得无论说什么似乎都是多余的，遂又问道：“你明天还不休息吗？”
“还有点工作没做完，我打算上午再去一趟公司。”
“小琬，别太累了。”
“我知道，妈，您也早点休息吧！”
宁城城郊，周家老宅里依旧灯火通明，周宜瑶正陪老爷子喝茶。
周老爷子喝光面前的杯子，问自己女儿：“黎光那小子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应该……应该快了。”
“明天就是腊月二十九了，他还准备等到什么时候，你把电话给我，我亲自问问他。”
“爸，这个点他应该还在上课，一会儿我打给他。”周宜瑶把老爷子从藤椅上扶起来，说道，“爸，时间已经很晚了，您该休息了，我扶您去卧室。”
“我还不困，一会儿等黎光下课我给他打电话。”
“爸，医生说了，您老不适合熬夜。您不听我的，总得听医生的吧！”
周宜瑶好说歹说，才总算是把老爷子送进了卧室，眼看他闭上眼睛，她才小心翼翼地退了出来。
来到院子里，掏出手机给周黎光打电话，电话响了很久，他才总算是接了起来。
“姑姑。”
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里满是疲惫，周宜瑶到了嘴边的话就变了，“黎光，吃饭了吗？”
“刚从实验室里出来，还没吃。”
“黎光，跟你说过多少次，饭要按时吃，你说你……”周宜瑶摇了摇头，算了，不说了，多说也无益，遂又问道：“你真的不打算回来过年了？”
“嗯。”
“爷爷今晚上又念叨你了，他老人家想你，你就不能回来看看他？”
“我没有时间。”
周宜瑶心里明白，他说的没有时间，只不过是他的推脱之辞。
“黎光，你这样准备逃避到什么时候？”
电话那端是长久的沉默。
过了很久，周黎光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他说：“姑姑，我先挂了。”
周宜瑶知道自己说穿了周黎光的心事，可她的心里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周宜瑶仰头望着天上的月亮，都说老天有眼，他俯视着天下苍生，操控着人的命运，可他为什么有时要这么残忍？
想不通，说不明白，最近这一年，他们周家经历的事情，让周宜瑶觉得心苍老了许多，在这以前，她这一生也称得上是顺风顺水，她本以为，命运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可如今，她才明白，很多事是不受自己控制的，不是自己可以掌握的。
命运的舵到底会驶向哪里？周宜瑶不知道，可她希望，老天睁开眼，给那些善良可爱的人儿几许偏爱，到那时，她必感激涕零。
挂了周黎光的电话，他没有再回实验室，而是直接回了寝室。
他们今天本也休息，朴云哲正在寝室里打电玩，见到他，找了个招呼：“周，你怎么舍得从实验室里回来了？”
周黎光只是点了点头，走到床上躺了下来。
朴云哲关了电脑，走到周黎光面前关切地问道：“周，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自从跟周黎光住在一起后，朴云哲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个样子，以往，他可是不待到实验室关门，那是势不罢休的。
说不上哪里不舒服，可就是不舒服，这话周黎光当然是不会说的，他只是摇了摇头，说道：“我睡一觉。”
“好，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朴云哲是个非常热情的年轻男孩，帮周黎光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然后玩游戏去了。
也许是这段时间太累了，周黎光竟然真的睡着了，睡着的他做了许多奇奇怪怪的梦，梦中的他和苏小琬在一起，苏小琬挽着他的胳膊走在一条林荫小道上，她冲他仰脸笑着，那笑容璀璨夺目，灿烂的阳光笼罩在苏小琬的身上，使她周身似乎在发光，樱的瓣落在她的肩头，周黎光伸出手帮她轻轻拭掉……
不一会儿，他又梦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似乎有很多人围着他，有人在大声地叫他的名字，他想睁开眼睛，可怎么也睁不开……
然后他又梦到了苏小琬，她跟一个陌生男孩走在前面，周黎光在后面追她，好不容易追上她，他一把拽住她的胳膊，苏小琬回头冷冷地望着他。
“小琬。”他叫她。
她问他：“你是谁？我怎么不认识你？”
梦中的周黎光僵在了原地，眼看苏小琬和男孩越走越远，他终于再次张开嘴巴叫道：“小琬，我是周黎光……”
“周，周，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朴云哲坐在周黎光的床边，轻轻地拍着他，然后伸出手拭了拭他的额头，好烫，“周，周，你发烧了，赶紧起来吃点药。”
周黎光被烧得迷迷糊糊的，嘴巴里不停地呓语着，朴云哲听不懂国语，只隐约觉得那似乎是一个人的名字。
朴云哲帮他倒了一杯水，找了片退烧药放进周黎光的嘴巴里，逼他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