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谁?”
“绿柚。就借一天。”
明日,魏绯扇邀请萧杜鹃和她同往宜山寺上香。
魏绯扇对萧杜鹃怀有杀心,对她何尝不是?
绿柚身手极好,带在身边防患于未然,总不会出错的。
……
次日。
魏紫登上马车,才发现薛子瑜竟然也要同往。
魏绯扇微笑:“姐姐还愣着干什么,快坐呀!娘亲说咱们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想去宜山寺为咱们祈求好姻缘。”
魏紫朝薛子瑜施了一礼才落座。
倒不是酸话,她如今确实不敢奢求薛子瑜替她求什么好姻缘。
薛子瑜不过问她的事,她就阿弥陀佛了。
宜山寺坐落在城南郊区。
盛夏的连绵大雨终于停歇,因此许多游客出门上香祈福,寺庙里香火鼎盛很是热闹。
魏紫等人和萧家人在山脚汇合,除了萧杜鹃,邢氏和孙黄蝉也来了。
天气略有些炎热。
孙黄蝉体态丰腴又怕热,因此出汗比别人更甚,豆大的汗珠从白面似的圆脸上往下淌落,魏紫恍惚间甚至觉得她的脸似乎像是快要融化掉的一坨白面。
孙黄蝉擦了把汗珠,主动凑到薛子瑜面前福了一礼,笑道:“薛夫人有礼。上回舍妹去贵府暂住,给你们添麻烦了。”
她的态度近乎谄媚。
魏紫便知,孙黄蝉肯来宜山寺定是为了镇国公府的权势。
昔日萧家无所倚仗,只能靠着昌平侯府。
如今萧杜鹃即将成为兄长的贵妾,说不定还会生下镇国公府的庶长子,所以饶是孙黄蝉,也得高看她一眼。
昌平侯府想借着萧杜鹃的亲事,和镇国公府攀上关系,乃是情理之中的事。
可见有权有势并非坏事,至少它可以令坏人折腰,不敢生出坏心思。
魏紫甚至想到,若自己不曾被拐走丢就好了,若自己始终是魏家小紫,母亲就会始终只爱自己,上辈子,她也不至于被孙黄蝉欺辱成那样……
行过礼,孙黄蝉转向魏绯扇,客套寒暄道:“绯扇妹妹生得国色天香,又十分精通琴棋书画,在上京素有‘第一才女’之名,还需要来宜山寺上香求姻缘吗?绯扇妹妹将来,肯定会嫁给好郎君的。”
魏绯扇微微一笑:“谢你吉言。”
孙黄蝉又瞥向魏紫,顿了顿,热情地拉起她的手:“小紫妹妹,虽然我未曾和你同住一个屋檐下,却也算共事过一夫,只可惜到底没有那个缘分成为好姐妹。按道理,咱俩之间原本该比寻常姐妹更加亲近的。”
魏紫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
她不会忘记自己受过的伤害。
她耻于和孙黄蝉、萧杜鹃这种人为伍,因此疏离道:“过往如云烟,我早已不愿记起,孙夫人何必再提?”
萧杜鹃在旁边怪笑一声:“嫂子,人家如今贵为镇国府大小姐,眼光高着呢,谁愿意跟你做姐妹?前夜我哥哥去她家里,还被她好一顿羞辱!如今我们呀,是高攀不上人家咯!”
她自诩即将嫁进镇国公府成为魏紫的嫂子,因此丝毫不掩饰阴阳怪气。
邢氏也自觉身份高了一等,上前挽住薛子瑜的手臂,亲昵道:“亲家母莫要怪我们多嘴多舌,小紫如今心高气傲,实在不成体统。依我看,你还是得多加管束才好。省得丢了咱们镇国公府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