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乱成一锅粥

清冷冬夜，薄云遮蔽了月色，初雪不知不觉落在了庭院之间。

主屋的灯火已经灭了，但依稀能听到两个女子的轻声交谈：

“小姨，这次出去，汤静煣和左凌泉……”

“规矩着，没乱来……”

“怎么可能没乱来，我又不傻，他们肯定亲嘴了……”

“唉……”

团子蹲在西厢的窗台上，时儿‘咕咕叽叽’一声，想找个软和的地方睡觉觉，但主子吩咐它放哨，也不敢乱跑，只能没精打采地望着稀疏的雪发呆。

窗户后面，是整洁干净的闺房，熄了灯火，但幔帐并未放下。

汤静煣躺在枕头上，双眸蒙着吴清婉亲手做的黑眼罩，贝齿轻咬着火红的双唇，呼吸不稳，呵气如兰。

暖黄色的肚兜上绣着小鸟团子，被撑得胖胖的，本来很是可爱。

汤静煣心神被羞怯和迷醉占据，思绪都有点短路，忽然被话语打断感觉，脸颊上出现了小小的失落，也清醒了几分。她认真感受了下：

这一招釜底抽薪，让左凌泉目瞪口呆。

女子脚步有点重，踩得比较深；男子则负手而行，表情到现在还十分无奈。

两人一直忙活到下午，快下班的时候，上官灵烨才来到了天玑殿，带着三分歉意，说了声：

与心神失守的汤静煣相比，左凌泉要清醒许多，温柔体贴地给静煣舒展筋骨，觉得静煣扛不住了，还柔声问一句：

“煣儿，老祖没来吧？”

伏龙山过来的，是丹器长老许阴骘，也是许墨的养父，从许墨口中得知了只言片语，此时平淡道：

“方才在忙些私事，没时间过来，辛苦你们了。”

金裙女子安静悬浮，双眸不带丝毫情绪，盯着下方的一双男女：

“你们继续，当本尊不存在即可。”

仇封情坐在老陆前面，其实也满肚子问号。

只见幔帐的顶端，一缕半透明的金色幽魂，安静地飘在那里，平静的盯着他。

许阴骘等两人聊完，又把话题拉回来，不屑道：

上官灵烨微微颔首回应了几句后，又看向了老陆，继续道：

伏龙山善奇门阵法、五行方术，不玩剑，而且特别讨厌‘剑修’这种异端。

“这位前辈，可是剑皇城的陆剑仙？”

左凌泉还以为是错觉，但转眼扫了一圈儿，又看向幔帐上方，身体猛地一僵，差点被吓死。

“本尊想去哪儿，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

左凌泉站在甲板上，抬眼眺望，可以瞧见视野尽头有一片极为宏伟的建筑，层层叠叠，最中心处的高楼，如一座山峰直入云端，隐隐可以瞧见一块金匾，上书‘铁镞府’三字。

“我云水剑潭就是九宗第一剑修宗门，在场可有人不服？”

太妃宫外，宫墙之下，男女并肩而行，在薄薄的雪地上留下两串脚印。

“对付许墨足以。”

但上官灵烨身份和辈分都太高，一到场，铁镞府的诸多长者都起身行礼或者颔首示意，其他宗门的相识之人，也在开口打招呼。

左凌泉摊开手道：“前辈，我知道您道行通天，对我也颇为照顾，但凡事还是得讲点道理。我和静煣做这种事儿，没有妨碍他人的地方，您一直过来观摩，不怎么占理。”

上官玉堂很快占据了身体的主动权，翻身而起，取下眼罩，下地把绸裤提到腰间。

许阴骘继续嘲讽道：“摸到门槛也值得吹嘘？多少人摸了一辈子门槛，也没跨过最后一步。”

左凌泉飘飘欲仙不假，但也确实心惊胆战，两种感觉夹杂在一起，说实话还挺刺激的。

以静煣性子，这个仇肯定记下了，不出意外又会偷偷唠叨上官老祖几个月。

闺房里乌漆麻黑，宅子里的姑娘都在各自房间，也没听见阵法被触动。

听见伏龙山下战书，李重锦冷声道：

“你伏龙山一帮子只会在家里画符摆阵的臭牛鼻子，也配跑来问我云水剑潭的剑？”

上官玉堂也不想打岔，但她能有什么办法？总不能躺在莲台上发春。

李重锦这次把少主带过来的目标，是针对‘中洲三杰’和惊露台，打响‘天南第一剑宗’的名声，根本没把许墨之流当对手。

老陆还真不是小瞧九宗，但‘剑一’已经代表巅峰和同境无敌，放在中洲也没有几个人能比肩，他摇头道：

“不是老夫小瞧，灵烨仙子可能没见过真正剑道奇才，等卧龙来了铁河谷，你就明白了。”

“没想到灵烨仙子还知晓我这把老骨头的名字。”

上官玉堂也不回应，把裙子披在身上后，就套着绣鞋走出了房门。

类似杂七杂八的处理方案很多，左凌泉一番看下来，觉得九大豪门的仙长也不容易，什么都得操心。

汤静煣嘴上不怕死婆娘，真来了还是有点怂，躲在左凌泉怀里，鼓起气势道：

“对呀，我和男人亲热，是我的事儿，你老跑过来打岔是什么意思？”

“许墨的天赋如何，本道心里有数，不计一时得失罢了；李道友若是心有不服，过几日让你家的李处晷，和许墨擂台上见即可。”

左凌泉知道上官老祖在干什么，忙的从团子上收手，坐起身来。

“谢前辈了。”

左凌泉自然不好拆静煣的台，而且说出来姜怡估计也不信，毕竟连他都不敢相信堂堂临渊尊主，会干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这个锅他也只能自己背下了。

窗台上的团子疑惑“叽？”了声，显然搞不懂目前的状况……

——

翌日。

白色绸裤被拉下去了些，半包着丰润的臀儿，虽然光线昏暗，但还是能依稀瞧见张力十足的大桃子。

天帝城的商见耀，是帝诏尊主的子孙，而天帝城和伏龙山、大燕三宗关系都不咋滴，这时候自然而然地开始煽风点火：

“唉~孰强孰弱，还是得手底下见真招，就怕许墨和李道友的孙女，在外面玩的误了时间。”

但老陆说得轻描淡写，看起来很有把握，在场诸多长者，心底都生出了几分讶异，连仇封情都半信半疑。

左凌泉怕出意外，只能跟在后面，哪想到上官老祖做事很绝，出门就直接跑到了正屋外，一把推开了姜怡的房门，跑进去急声道：

“公主，左凌泉他……他……唉~我不活了我……”

此言一出，青石广场上鸦雀无声。

昨天晚上汤静煣跑去姜怡的屋里，就再也没好意思出来，被上官老祖阴了的丢脸事儿，也不好告诉姜怡。

瞧见其他宗门又问起来，仇封情干脆反问道：

“你们铁镞府的青魁‘上官九龙’，还不是藏着掖着，要不你们先给点诚意，透露下‘上官九龙’的底，我再想办法问老陆，让他把卧龙的消息供出来，如何？”

汤静煣表情一僵，眸子睁开一条缝，瞄了上方的金裙女子一眼后，小心翼翼把左凌泉护住，有些害怕的蹙眉道：

“死……死婆娘，你怎么自己过来了？咋不鬼上身呢？”

“亲了下她反应这么大？都跑我屋来告状了，说你把她强了我都信，她对你逆来顺受的，什么时候有过这反应？”

如此动作，带起颠簸的臀浪，赏心悦目，从背后看去，曲线极为曼妙。

“咱们继续，不管她。”

上官灵烨见老陆这般有底气，也不争论了，点头道：

“那就到时候手底下见真招。”

司徒霸业见师妹又提起这事儿，顺势道：

“剑尘，咱们也认识上百年了，我们又不争不抢，让你透过口风罢了，需要捂这么严实？”

司徒霸业摆了摆手：“老祖选的青魁，连我都不知道是谁，等过些日子你们就知道了。”

汤静煣也是点头：“是啊，你好歹也是女儿家，跑来看我和男人亲热，也不觉得害臊？”

“我和左凌泉，还没有正式入门，没有祖师爷的话，该怎么办？”

“切——”

这话是指名道姓地骂伏龙山。

缉妖司的事物，姜怡早已经熟练，倒也没有太多可说的地方，唯一值得一提的，也就是九宗长者一番商谈，给出了些许解决方案。

汤静煣动作一顿，继而整个人的气势就开始节节攀升。

毕竟老陆这句话，比李重锦还狂，直接不把九宗所有用剑的年轻人放在眼里。

画舫距离铁河谷尚有一段距离，就从半空降了下来，上官灵烨开口道：

这话就有点不讲理了。

用的是汤静煣的口气，还委屈至极羞愤欲绝。

！！！

“老实交代，你昨天晚上到底对汤静煣做什么了？”

上官玉堂的身形虚幻了几分，明显是受到了冲击，她微微蹙眉，身形落下，直接汇入了汤静煣的身躯。

坐在圆桌旁的一个貌美女人，回头瞧见上官灵烨，还热络地招呼了一句：

“灵烨丫头，多年没见，我都快认不出来你了。”

左凌泉都不好直视白的大月亮，尴尬询问道：

“上官前辈，您这是准备去哪儿？”

左凌泉拱手一礼后，就带着姜怡，落在树林之间，朝远处的铁河谷口走去……

——

九宗交换门生，算是九宗会盟的闭幕仪式，实际上会议很漫长，前后要谈个把月的时间。

“诶……就是随便问问，娘娘应该知道吧？”

上官老祖应该已经走了，汤静煣衣不遮体的留在姜怡屋里，显然不好解释，只能顺着话道：

惊露台是剑学宗门，但不走剑修那么极端的路数，仇封情见李重锦这么狂，摇头道：

但这种受制于人的事儿，上官玉堂也不会告诉两人，只是道：

上官灵烨看了看站在外面偷听的左凌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