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得想办法，这趟挖了不少好东西，回去后可以给姜怡买一堆灵丹，然后想办法再找块儿风水宝地，认真修炼一段时间，境界应该就追上来了……”
司徒震撼是王朝供奉，本职是缉妖司的副指挥使，在俗世官场上和上官灵烨是上下级的关系，挂的武职，算是供奉中的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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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丹在大燕朝面前只能算小王国，以亲王之女的规格相待，礼遇已经算是很高了，姜怡该有的赞美感谢自然不能少，还专门写了一篇《临渊赋》给大燕，措辞华丽，字里行间全是赞美君主治国有方、大燕地大物博的马屁话，毕竟大丹除了面子，也没什么能给大燕的。
小鸟团子绒毛卷曲，也在抽着小爪爪，可怜巴巴地躺在左凌泉的手里。
御兽斋外的街道上霎时间作鸟兽散，连其他铺子都关了门。
陈温忙走到窗口看了眼——人头攒动的街道远处，二十四名彪形大汉，身着黑色铠甲，手里提着虎头巨盾，如同一面黑色城墙似的压了过来。
小母龙第一次有记忆的时候，是醒来躺在一堆蛇信草之间，应该是误食了灵果；之后它便经常遇见两脚猛兽捕猎，因为比较聪明，躲得很好，每次都没被抓住。
左凌泉靠近些许，握住汤静煣的手，拉过来牵着：
至少在她能看得到的地方，是如此……
七月中旬，临渊港集市内灯火如潮、人头攒动。
见左凌泉怕怕的，汤静煣抿了抿嘴，也不提死婆娘了，转而蹙眉训道；
“你小子也是，我把你当弟，你……你怎么能这样？”
左凌泉面对这种送命题，倒也没有什么犹豫：
“没有什么大小，家里我倒数第二，团子最小，你们都是老大。”
想来想去，上官灵烨也没法子，只能等左凌泉回来了，稍微接触了解下，然后再想办法。
汤静煣走在左凌泉前面，依旧拉着左凌泉的袖子；往前走出两三里，乱如麻的心绪，才逐渐安定下来。
御兽斋二楼的账房内，陈温秋站在窗口，看着南方的小树林——那是去落魂渊挖宝修士折返的方向。
左凌泉也发现那凤凰不是汤静煣，想了想道：
“我还听见它说话了，自称‘本君’什么的，杀气滔天，肯定是妖魔。”
踏踏踏——
陈温秋瞧见这么多让人过来，也微微惊了下，不过仔细一瞧，二十四人腰间挂的都是缉妖司的腰牌，而非铁镞府令牌，又稍稍松了口气——缉妖司的人都是王朝供奉，碍于职责还会讲些道理，不会像铁镞府修士那样太蛮横。
小母龙看得真真切切，认真道：
“嗯，能在神游万里的情况下，本体做出反应，必然是遇上了出乎意料的事情；本龙这辈子，还是第一次瞧见你主动避让，还闭紧嘴，难不成是九凤残魂不讲武德，施展神通，朝你嘴里塞五谷轮回之物……”
老掌柜站在旁边，脸上带着三分疑虑，轻声道：
小母龙思绪出现卡顿，琢磨了会儿也不去想了，反正就是被一个比它更聪明的丫头逮住了。
身着金裙的女子睁开了双眸。
凡人靠山吃山，有一个村子靠捕蛇为生，也打其他猎物；不过山里大型猛兽很多，进山的时候都得拿着滕盾和棍子；之所以不带刀，是因为村子太过闭塞，不会冶金，加起来也没几件儿铁器，还是祖上传下来的。
偏殿内案台很多，摆放着曾经的足迹。
团子体内的暗红色光芒已经逐渐消失，左凌泉发现，团子竟然变大了些——以前只有拳头大小，一直手能攥住；现在大了一圈儿，一只手攥不住了，尺寸约莫和冷竹的团子类似，但比姜怡还是要小一丢丢。
姓上官，是因为小丫头学识字的时候，从捡来的书册里面，看到了一个叫上官天霸的高人，写的那叫个天下无敌、气震九洲，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想去拜师；喜欢让徒子徒孙起霸气名字的‘怪癖’，也是在那时候被刻进了幼小心灵之中。可惜后来人真找到了，发现只是一个‘八重老祖’。
之所以放弃，是因为她发现生死轮回是天道，曾经的族人都投了胎，说不定已经过上了好日子，把他们拉回山沟沟继续捕蛇吃土，族人们恐怕不会谢她。
不过上官灵烨肯定不能去收拾左凌泉一顿，那样老祖出来就算不把她灭了，也会惹来老祖不喜。
叫玉堂，则是因为上官天霸在书里的住处叫玉堂，她不明白意思，觉得好听就取了，后来才明白‘玉堂’是白玉宫殿的意思。
左凌泉感觉不对的地方多了去了，方才他正在兴起的时候，上官老祖忽然过来，差点把他吓软，还有点担心会不会落下男人的大问题。
丫头长得很敦实，才四五岁就能在山林里面健步如飞，追着它跑了好几里，把它堵在石头缝里几个时辰，才失望摇头，闷闷不乐地扛着棍子离开。
那是属于最底层的绝望。
金蛟虚影，嘴歪眼斜躺在莲台下，四爪朝天微微抽搐。
话没说完，御兽斋外的集市上，就传来了铠甲摩擦的声响，人数不少。
那时候还是莽荒上古，这样的事情很常见，也没人会管。
大燕朝廷得知异国公主准备在京城逗留到年底，自然不能失了大国气度，还专程派臣子到公主落脚的宅院询问需求，还赐了个郡主的爵位，享有月俸，避免异国公主在自家京城饿死。
几个姑娘这些日子都待在家里闭门不出修炼，除此之外也没发生其他事儿。
司徒震撼收起铁锏：
汤静煣消耗不大，吞下地下火，以蕴含天地之威的火焰淬炼经脉后，已经破镜可以继续修行，但她不想和左凌泉抢灵气，便没有入定，只是拿着照明珠子，在旁边安静看着左凌泉。
话未说完，进入大厅的司徒震撼，提盾便是一记猛撞。
“那这么说来，死婆娘也不一定是坏婆娘，方才帮我吃了那团火，我还破境了……当然，我只是就事论事，私下里我还是得和她算账，她有一百种法子遮挡，非得光屁股站在那里让你看，不是自己的身子不心疼……我下次也跑到她身上，到你面前光着身子溜达一圈儿……”
白玉宫殿震动了下，连外面旋转的云海都荡起涟漪。
自从左凌泉跑去落魂渊挖宝，进入地底后，吴清婉和姜怡就与两人失去了联系，迟迟未归还是有点担心的，好在最后天遁牌又联系上了，给两人报了平安，两人才安心下来。
左凌泉盘坐片刻，心里起了一点波澜。
丫头也非天生的圣人，偷过大户人家的粮仓，抢过没带护卫的少爷，后来有了点家底，能安安稳稳过一辈子，丫头却还是要往未知的远方走。
从那之后，上官玉堂就看开了，变成了现在这样。
除开这些俗世朝堂的公事，私下里的事儿则要单调得多。
听见汤静煣的言语，左凌泉收敛起乱七八糟的思绪，凑近询问：
“什么不对？”
那是它这辈子最恐惧的时候，也是最后一次。
嘭——
汤静煣哪里会不喜欢，在临河坊就已经有感觉，只是刚发现罢了。她嗫嚅嘴唇，迟疑了下：
“我……我年纪比你大，就是你姐。反正已经跟着你出来了，估计想跑也跑不掉，你要对姐姐做什么，我也拦不住你，不过……不过公主那边怎么解释？要是公主不同意你纳妾……”
汤静煣脸儿又红了起来，双手叠在腰间，十指相扣，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目前的情况，或许根本还没适应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上次那只大凤凰出来，我感觉很亲近。刚才那只作妖的小凤凰，和栖凰谷上面的大凤凰应该是一只，但不知为何，我觉得不亲近了，而且好像和我有仇，我想弄死它，嗯……也不是弄死，就是弄来吃了，炖个凤凰汤什么的，也不知为什么有这种感觉……”
陈温秋听见这话，脸色一白。
司徒震撼抬手又是一下，直接打断了陈温秋几根肋骨：
左凌泉摇头笑了下：“都是修行中人，俗世身份早该放下了，什么妾不妾的，这叫‘道侣’。”
说到这里，汤静煣偷偷瞄了左凌泉一眼。
大丹使臣队伍，在朝见完大燕君主后，已经先行乘坐渡船折返，柳春峰和兰芝，是栖凰谷的供奉，任务是护送使臣队伍往返，没法在临渊城逗留半年，得随着使臣队伍折返，只有程九江留在京城，继续跟着左凌泉混迹。
嘭——
这要是上官老祖再来一次，他以后估计就得改修‘葵宝典’了，还是先缓缓再说吧……
汤静煣微微蹙眉：“不让我做小，你还准备让我做大？我倒是不介意，就怕把你的小公主气跑了。”
溶洞和地层裂隙没有尽头，光线也十分昏暗，只能听见两道轻微的脚步声。
姜怡在船上破境，时间才过去不久，想连续跳级显然不可能，这些日子主要还是在学习火法，争取早日能带着驸马出去降妖除魔。冷竹也是修士，能成为姜怡的贴身宫女，天资悟性并不差，最近有所突破，跻身了炼气五重。
丫头出来后，看着满村子的尸体，没哭没闹——主要是也没人能听到了——独自来到村长的屋子里，拿起了一根有点沉的铁棍和一面滕盾，就走向了不知道有多大的山外。
在回到岗位后，司徒震撼第一件事儿，就是按照上官灵烨的指使，肃清临渊港风纪，敲打飘了的御兽斋。
汤静煣听见这和稀泥的话，轻轻“哼~”了一声：
“你倒是会做人，谁都不得罪……不过我道行蹭蹭地往上涨，都和吴姨一个境界了，你也不慢，公主还慢吞吞的，一家人差距这么大，这么下去也不行，得想个法子才是。”
但不变的是，哪怕坐在这座凡人乃至修士都难以企及的宫阁之内，她都没有一天忘记过那天躲在池里，看着族人在眼前横死的绝望。
“老子管你在哪儿动的手，老子管的是‘见财起意’，你难不成还在集市外起的意？”
闲谈之间，两人快步走到了垮塌溶洞外。
团子有点不乐意了，不过左凌泉掏出一粒鸟食后，马上就点头如捣蒜。
金裙女子转眼看向小母龙：
“我后退了？”
司徒震撼抬锏指向陈温秋：
“老子照章办事，管不了这些，这话你去和定规矩的八尊主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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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渡两章，感觉干巴巴有点枯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