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静煣话如此说,但表情明显不怎么自在,双瞳倒影着小火炉的微光,带着几分伤感。她不想在这事儿上多聊,转而岔开话题道:
“听说后天就要选驸马,驸马该怎么选?和选魁一样,站在台子上让公主挑。”
左凌泉喝了点酒,可能有些上头,顺口就回答道:
“这些都是考验体力的项目,驸马又不能身居要职,唯一的职责就是伺候公主。俗言道: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坏……坏了……”
不忍直视!
这要是真被选上,以后自由自在修行的梦想肯定泡汤了。
左凌泉接过玉佩,圆形玉佩上刻着一颗青竹,背面则是个‘吴’字,当是身份牌,随身携带还残留着余温。他摩挲了两下,含笑抱拳一礼:
“多谢龙师兄。若师兄真怨气难消,我站这里让龙师兄打回来便是,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大火气。”
汤静煣坐在了温酒的火炉旁,举目四顾,不知道该说什么,又怕左凌泉走了,表情颇为尴尬。
大丈夫能屈能伸,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只要能走上长生大道,这点刁难算什么?
不过,想起后天选驸马的事儿,左凌泉又暗暗叹了口气。
左凌泉也不是不眠不休的世外高人,坐在窗口,想着明天先去栖凰谷看看的事情,不知何时困意来袭,也趴在了酒桌上面。
叽叽喳喳——
左凌泉随口解释了一句,不好意思再瞎扯,自顾自地看着窗外的雨幕。
打回来?
黑衣女子忍着身后痛处,想了下她打左凌泉那里的模样……
迷迷糊糊间,只感觉一闭眼的工夫,外面就响起了些许嘈杂人声。
左凌泉从汤静煣的脸色,看出她一个人害怕。他想了想,抬步进入了酒肆:
“那就麻烦汤姐了。天色这么晚,汤姐先去休息吧,等雨小了我自己离开即可,帮你把门带上。”
左凌泉端着酒碗,想想还真是如此:
转过头来,汤静煣依旧趴在火炉旁的小桌上熟睡。
时值二月,阴雨停歇,虽然尚未出大亮,小街上已经有了些行人。
“又不是考武状元,比骑马射箭武艺作甚?”
不过目送女子渐行渐远,左凌泉忽然又想起了很重要的事儿,遥遥开口道:
店里有客人,汤静煣自是不好意思跑回后院睡觉,也不敢睡。
此时此刻,他也只能希望长公主眼瞎,看不上他,不然岂不白白浪费了今天遇上的大机缘……
——
夜色已深,连小街上的赌坊都安静了些,只留下风月小巷还继续着欢声笑语。
话至此处,左凌泉猛然反应过来,觉得自己有点飘了,端起酒碗小抿一口,以掩饰尴尬。
左凌泉擦干身上水渍,坐在窗户旁喝酒,也没盯着汤静煣看,把眼神放到了远处的皇城上空,思索着今后的计划。
“嗯,没什么,就是驸马得身体好,不能早死让公主守寡。”
“骑马射箭比武之类的。”
左凌泉侧身躲开碎砖,也懒得再计较。
黑衣女子回头啐了口,才脚步极重地消失在巷子尽头。
她取了壶酒放在桌子上,又拿来毛巾递给左凌泉。
只是他刚走出几步,忽然瞧见街尾一个包子铺外,有个中年妇人端着蒸屉站在门外,正目不转睛看着他。
咚咚——
看着左凌泉递出的一百两银票,汤静煣眼神有些焦急,实在不好意思说出让左凌泉帮她守夜的话,犹豫了下,支支吾吾道:
这小子,懂得还真多……
他没有吵醒汤静煣,将银票用酒碗压着,轻手轻脚站起身来,把窗户关上,然后从外面带上了大门。
汤静煣经历这个小插曲,也不好再说话,看着火炉发呆,心里也不知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东西。
“差不多,一帮子人聚在一起,互相比拼一番,最出彩的人就是驸马。”
说完把酒钱递给汤静煣。
左凌泉起身收剑,拍了拍袍子:
“兄台若是不长记性光记仇,那以后也别习武了,容易早夭。心里不服的话,要单挑随时来找我,你讲道理我就讲道理。”
“公子帮街坊除害,岂能连口茶水都没有。嗯……要不进来歇歇,等雨小些再走吧?”
“比些什么?弹琴唱曲儿?”
左凌泉有所察觉,抬眼望去,那妇人便回身进了铺子。
左凌泉目露疑惑,不过他外貌出众,走街上被人盯着看也不是稀罕事,当下也没在意,快步离开临河坊,前往京城三十里外的栖凰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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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不写朝堂,纯正修仙,剑侠世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