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哀家的印象里,大长公主和明郡王安分的很。”
“大长公主常年闭门不出,明郡王则是在外游历仗剑天涯,鲜少在京。”
“哀家都许久未见过明郡王了。”
听着谢太后的述说,崔灿雯的眉头越皱越紧。
看起来,倒真真像是不沾权势的富贵闲散人。
若不是容修仪和靳婕妤阴差阳错,她可能弄死梁少渊大权在握时都不会将目光放在大长公主身上。
她是捕杀梁少渊的那只螳螂。
那螳螂之后呢?
谁又在等着猎杀她?
倘若真是大长公主,那大长公主所求呢?
也是这高高在上的皇位吗?
“母后,先帝驾崩,明郡王为何不曾回京治丧?”
明郡王,更像是传说中的人。
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她只知晓,明郡王与早逝的大皇子年龄相仿。
如今,应也过而立之年了。
她年少往返于清河长安,可却不曾与明郡王相交。
据说,明郡王舞勺之年就带着护卫在外游历。
久而久之,她就将此人抛到了脑后。
甚至连先帝爷丧仪未曾出席,她都不觉有奇。
谢太后抿了抿唇,回忆良久“此事哀家大概有印象。”
“明郡王在接到消息后,回京途中不慎摔伤了腿昏迷数日,大长公主亲自向哀家请罪,哀家当时心力交瘁,并没有放在心上。”
“后来,哀家前往清望观清修,伤势大好的明郡王曾前往观中探望哀家。”
“那孩子,如孤松独立,倒真有几分剑客的模样。”
“哀家见他舞剑,忍不住心神恍惚。”
“明郡王探望哀家之后,就离京远游了,至今不曾归。”
“大长公主是个有福气的,明郡王这孩子长得好又孝顺,别看性子冷冰冰的,但细节见真章。”
提起明郡王,谢太后眼角眉梢都洋溢着赞赏和笑意。
看得出来,谢太后对明郡王甚是喜欢。
崔灿雯的指尖颤了颤,心头就好似在刹那间又被蒙上了一层薄纱,影影绰绰,雾里看。
“太后可有明郡王生父的消息?”
三十余年前的陈年旧事,想要查,谈何容易。
“此事,哀家也知晓不多。”
谢太后的声音轻飘飘的。
崔灿雯敛眉,是知晓不多,还是不愿与她多说。
她太了解谢太后了。
自小,谢太后就讲她当作半个女儿来养。
谢太后一个表情,一个动作,她都能解读出来。
因为她知晓,谢太后和先帝爷待她亲厚的根源在于她是被选中的太子妃。
感情,都是后来培养出来的。
如何培养感情,就是她自小在学的事情。
的确,她出身尊贵,让人渴望不可及。
但,自小在天底下至高无上的人面前行走,她早早就学会了察言观色。
真以为,感情是莫名其妙天生就有吗?
所以,十数年明里暗里的观察,使得她成了这世上最了解谢太后的人。
哪怕是谢太后身边的祥伽都不及她。
一瞬间的不自然,她便了然于胸。
崔灿雯装作不曾察觉异样,淡笑着“也是。”
谢太后不放心的嘱咐“大长公主是先帝的皇姐,你行事言谈要有分寸,莫要与其交恶。”
崔灿雯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