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就觉得一阵气血往上涌了上来,果然不该对这个懦弱无能的大侄儿报什么希望。不行,绝对不能让沈君琢这么轻易地就分了出去。他就算看不起这样的沈家,他也是沈家的人,他的名字还是在沈家的族谱上,族谱还在他手里呢!
他也顾不上晕倒了,他要是晕倒了,今天恐怕就让沈君琢顺顺当当地离开沈家了。他转身朝沈君琢道:
“你要是还记着老国公爷对你的生养之恩,要是还记着全族人对你殷殷期盼,就不能这么不负责任地说分宗就分宗!族谱在我手里,没有我的同意,你休想分出去!”
沈君琢清冷的面容一瞬间裂了裂,他冷冷地哼了一声,站起身来,拍了拍并没有灰尘的衣袍,道:
“族长怕是搞错了。我今日不是来跟你们商量的,不是来争取你们同意的,是来通知你们。至于族谱,你想怎么写就怎么写,与我何干?”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迈步出了祠堂,站在祠堂外的两排禁军跟着他哗啦啦地走了。
族长这回真的是要被气晕了,他指着沈君琢离去的背影,抖着手指,这个了半天,眼睛一翻,倒了下去。
幸亏扶着他的人伸手及时,没让他倒在地上。沈明赫脸色晦暗,叫了人来将族长抬出了祠堂,请了郎中来给治病。
一时祠堂里众人议论纷纷,但最重要的人都离开了,他们也就只能散了。
沈家的事传到了丞相耳朵里,刘丞相正在躺着享受着采耳。他闭着眼睛,听谋士将这事说了一遍,想了一会儿,问道:
“张先生怎么看呢?”
被称作张先生的谋士朝他拱了拱手,道:
“沈大将军不是一个目光短浅的人,依在下看,他这么做恐怕还有别的打算。”
丞相轻轻嗯了声,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张先生就道;
“早前小国舅在外面遇到过沈大将军带着一个女孩子出门,小国舅后来打听了,那女孩子是邕州刺史李存仁的二女儿。沈大将军是什么人,什么时候带过女孩子出门,这个李二小姐怕是不简单。后来,李二小姐雇了镖师要回邕州,结果遇上了清风寨的人,说是死在了驿站。但是有人看到沈大将军出了京……“
刘丞相忽地睁开了眼睛,挥了挥手,让采耳的丫鬟退了下去,他坐直了身子,看着那个谋士,问道:
“你的意思是,那天沈君琢出手了?李二小姐没有死?”
张先生点了点头,继续道:
“不但如此,那日的事没了后续,清风寨没有人回来,那两个带着密告奏疏的小官也不见了踪影。”
刘丞相捋了捋那把短短的胡子,沉吟了一阵,忽地笑道:
“我记得沈国公的长子娶的就是李存仁的大女儿?这么一来,要是沈君琢真看上了那小丫头,可不差着辈儿嘛,他可不得闹着分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