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腿就往东宫奔去。
“不全、不全被前朝余孽掳走,快,快,快封城,搜……”
太子殿下瞥了他一眼,慢悠悠道:“想不到凌掌司也有这么慌张的时候,话都说不利索了。”
“封城,求太子殿下立即封城搜索,否则就来不及了。”凌岸急得跳脚。
“哼。”小高公公啐了一口,骂道,“不全姑娘早就走了,太子殿下的凤辇赶去接她回宫都来不及,凌掌司这会儿让封哪个门?”
“也真有你的,人都走十多天了,凌掌司怎么突然想起找不全姑娘了?”
凌岸张口结舌,失魂落魄。
……
枫叶镇海滩上,海风轻轻吹拂。
“小心,小心呐,这是我们家的镇店之宝,千万别浸了海水。”
福宁儿打着赤脚在水里奔跑着,有模有样地指挥运棺材的船工。
因为顾全迟迟未归案,张大善人受不了长年羁押,病死在牢中,他爹张老爷子倒也不再计较儿子的不孝,为他订制了镇店之宝,要运到对面小岛上去安葬。
顾不全坐在礁石上,望着飞翔的海鸥,任海风抚平自己的思绪。
当初离开枫叶镇的时候是那么义无反顾,至如今才明白,一切都毫无意义,转瞬间功夫,自己依然是孑然一身。
生父是他的杀父仇人,生母、师父是帮凶,当她得知自己身世那一刻,便明白她与他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她想,倘若从不曾离开过枫叶镇,是不是就与傻蛋一直相守到老?摇铃会不会客死他乡?
虽然,她也不知道摇铃的家乡究竟是何处。
孙小空蹲在她身旁,面朝大海,大约在思念它的好朋友狗子吧。
回到棺材铺门前,便听到院子里传来异样的声音,顾不全的眉心陡然蹙起。
只见凌岸又锯又刨又钉的,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傻蛋。”她唤了一声,站住了,抑制住要向他飞奔过去的冲动。
“你一根木头只锯两块木板,要做什么?”她沉下脸来冷声道。
“做个轿。”他手上不停地忙活,“这样结实。”
“轿?”顾不全瞪大了眼睛,“呢?”
他搓了搓手,回道:“等做好了,抬到海边去,不就有了?”
顾不全想了半晌:“浪?”
“嗯。”他点着头,丢开了刨子,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我想明白了,纵横天下意气风发又如何?身边没有你,犹等于一无所有。”
顾不全抬眼望他:“你不记我的仇了?”
他摇着头:“你我之间并无仇呀。”
“上一辈的恩怨,与你我无关。我没资格记你的仇,因为你又没有做错任何事。倒是我,这么多日子对你不管不顾,我错大矣。求娘子宽恕。”
顾不全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嗯,宽恕你啦。”瞥了一眼还未成型的“轿”说道,“做结实一些,不结实摔了我,小心踹你。”
“嗯。”
……
又是一年春来早,棺材铺新添了一对龙凤胎,名唤小岸与小全,他们不喜欢睡床,却喜欢睡棺材。
一家人和和美美,但也不耽误顾不全每日颐指气使剥削傻蛋的劳力。
傻蛋心甘情愿地每日打棺材,闲了还会卖力地跳大神逗家人开心。
日子过得平凡又惬意。
“唔,其乐融融,怪不得凌掌司乐不思蜀。”
随着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太子殿下步入棺材铺。
近日来一直隐没的永明太子再次现身京城,掀起了一片腥风血雨,大案频出,揽星阁更是在一夜之间坍塌。
“本王亲自来此,是请二位出山,遏制凶案,还天下一个太平。二位也不急着回答,本王有的是耐心,静候佳音。”
凌岸与顾不全都未说话,静静地注视着太子殿下。
……
夜色阑珊,棺材铺外一黑一白两个人推着一辆木轮车,车上坐着一位残腿的老人。
“尊上,您说他们会去吗?”
老人想了想,说道:“不去,人生故事已圆满。去,那又是别样的故事矣。”
木轮车嘎吱嘎吱,隐没在夜色当中。
故事到这里就全部结束啦,感谢书友的一路相伴,感谢给我留言、送票的小可爱们(其中也包括给自己送票的作者本人哈哈),总之,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