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可得把一碗水端平,不能因为尊夫人的关系就偏袒一方,大家伙可都长着眼呐。”
刘妈妈不是省油的灯,专挑易大人最避讳处说,当着众人的面,易大人这碗就是砸了也得两家平分秋色。
也就是说,摇铃可以豁出去,要银子,没有!
“我是扇了她一个耳刮子,可……”摇铃为自己辩解道。
“承认出手打人,这不就结了?”
易大人冲摇铃直皱眉头,“余妈妈也说了,落葵姑娘患有心疾,受不得如此殴打,姑娘你是一身蛮力用错了地方。”
对于易大人来说,这个案子断得简直易如反掌,他只是出个场而已,又收获一份良好的官声,因此对摇铃倒也好言好语的。
摇铃欲哭无泪。
顾不全直挠头,摇铃自己也承认打人是实,不论有意还是无意,都逃不开打人致死这个结果。
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陈楚之的事还没有着落呢,摇铃又添新乱,本以为走出枫叶镇就是海阔天空,却不想处处都是坑。
京城在望,难不成就搁浅在青州府?
再怎么说摇铃也是她带出来的人,就算去不成京城,也得好模好样将她送回枫叶镇不是?
“魁杀魁”的案子算是已经落下帷幕,但今年的魁不能落空,在摇铃被押下台之后,人们开始着手重新布置擂台。
要选新魁了。
折枝楼与抚梅苑又将派出各自的姑娘决战一番,适才死人的事情在他们看来,已经翻篇。
落葵姑娘的尸体被搬走,余妈妈不准死尸运回折枝楼,但也不掩不埋,必须留着讹抚梅苑一笔银子不可。
于是便在一个角落里搭了个棚,让一个干粗活的疤脸小丫环在棚里守着死尸。
顾不全与凌岸站在人群之外,百感交集。
世事太难料,不到半日功夫,摇铃从万众嘱目的魁沦落为杀人凶犯,即将被押往府衙大牢,只待判决下来便要开刀问斩。
也许在府衙住了几天多少算是熟人了,易大人格外开恩,没有让摇铃戴枷,但顾不全看着她被反手押跪着的狼狈相,心中着实不是滋味。
“我真的没杀人,为什么你们都不信我。”摇铃有气无力喃喃自语。
“我信。”顾不全与凌岸应声道。
发现又是异口同声,改成了:“我们信。”
殊不知摇铃最见不得的就是他们俩的心有灵犀,本来低垂着的头突然扬起,死盯着顾不全,牙咬得咯咯响。
“顾不全,现在你满意了?傻蛋完全归你啦。可我告诉你,他并不是王爷,他就是一个傻蛋哈哈哈……你也别白费心机啦哈哈哈……”
顾不全怔着,谁把傻蛋当成什么王爷了?
摇铃笑罢了又泣不成声,委委屈屈道:“我只是打了她一个耳刮子而已,就一下啊,她就那么死了,老天待我不公啊。”
邱捕头狠狠推了摇铃一把。
“杀人偿命理所应当。你觉得不公,落葵姑娘还觉得不公呐,人家活得好好的,正是大好年华,凭什么就被你一巴掌给打死了?”
顾不全猛地醒过神来,殴打致死可信,但一个耳刮子就打死人,似乎不太可能。
“摇铃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傻蛋已猜出她心中所想。
两人急忙奔回去再次查看落葵姑娘的尸体,确定她的头部并没有任何磕碰的伤痕,也就是可以排除她在被摇铃打倒在地的时候,并没有受到其他的外力撞击。
落葵姑娘嘴角残留的白沫,更象是中毒所致。
凑近闻了闻,一缕轻微的蒜味。
“是砒霜。”顾不全惊呼,“是中毒而亡,不是殴打致死。”
“凶手另有其人。”凌岸断然说道。
顾不全兴奋地冲出棚子要向易大人说明的时候,却听见“咚”地一声,小丫环躺倒在地,口吐白沫,浑身象是濒死的鱼似地抽个不停。
“又、又死人了?”易大人头皮发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