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儿姑娘自进得门来,身边只有喜婆搀扶着,又未与其余人等接触,且她还盖着红盖头,凶手是如何做到将毒针如此准确地扎进她的喉咙的?”
顾不全与凌岸齐刷刷用目光搜寻喜婆,在墙角处寻到蜷缩成一团一脸衰气的喜婆。
今儿个喜事变做丧事,朱唐两家都不好惹,忙乎了大半日,喜钱是半个铜子儿没落着,指不定还得吃官司,俩喜婆正相互埋怨兼哀声叹气呐。
“会是她俩或是其中之一吗?”
凌岸摇头。
“不是?”
“不知道。”
好吧。顾不全本着不与傻蛋计较的原则,撇开不提了。
左右瞅了瞅,跑去酒桌上抓过一根筷子来,朝着腿上狠命一折,又将巧儿的剪刀拿来削了削,筷子立时变做个镊子,小心冀冀地地将毒针夹了出来。
毒针极细,三寸左右,两头尖利,与她在酒桌底下见到的一般无二。
也就是,这样的毒针,不只一枚。
“这也行?”凌岸的一双傻眼瞪得老大。
顾不全不免得意起来,手上一抖,毒针落地。
左右瞅了瞅,朱元宝那一身里胡哨的衣裳落在眼中,上前便一扯一拽,“嘶啦”一声扯下一大块布来,用那筷子镊一夹,将毒针包在布展于凌岸眼前。
毒针置于布当中依然闪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朱元宝没来由被扯破了衣裳,正待要骂,却见凌岸双眸一错不错盯着针,直至此刻才发觉不对,手欲去触碰那针,被顾不全一声吼:“小心,有毒。”
朱元宝吓得跳开去,那一身绿绿抖得似大芦鸡似的,指着针尖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
愣了半晌,方才明白过来,哆嗦着道:“她是毒针扎死的,那我爹、我爹他……”
一回头,凌岸与顾不全早已往太常老爷那边奔去了。
这边厢,摇铃正闭着眼睛抽风似地抖棱,葛根几个亦卖力地摇头摆尾吹唢呐,太常老爷的尸身整个被黄符覆盖。
此前太常夫人说了,老爷算过命,乃有福寿之人,此番定是无常鬼勾错了魂,死得实在是太冤了,但凡能给老爷安魂,银子必不吝啬。
实际上,也就是因为枫叶镇上有横死之人必须黄符压身,方才过得了奈何桥的习俗罢了。
齐刘海在一旁一张张算计着黄符的用量,以便与朱府结算银子,他是铆定了要赚朱府这笔银子的,不想凌岸与顾不全一阵风似地奔来,二话不说伸手就将那些黄符通通拨开去。
“哎哎哎,傻蛋你这是要干啥?我的银子哎,要老命了。”
齐刘海急得跳脚,虽然太常夫人发过话,但银子还是得从朱府管家手上拿,朱丁又是个扣钱精,这没在太常老爷身上的黄符怕他不认账啊。
“你站着。”凌岸不理会齐刘海,却将顾不全端起来妥妥地放在一旁。
她明白他定是对毒针心有余悸,不肯让她再动手,于是笑了笑:“我不上手搜,只帮着你揭黄符好吧?”
凌岸又嘱咐:“小心、小心。”
这才与顾不全一道小心翼翼地去将太常老爷身上的黄符一张张揭起。
“傻蛋,你要做甚?”摇铃与葛根他们亦着急,黄符贴得没有揭得快。
“走开,都走开,别碍着我傻蛋哥查案。”朱元宝后脚也跟过来,帮着凌岸顾不全一起薅黄符。
然而,凌岸将太常老爷浑身寻了个遍,尤其是脖颈喉间上下仔细搜了几番,也未寻到半枚针影子。
“会不会是针扎深了,隐在喉里?”
顾不全话音刚刚落下,不待凌岸回答,朱元宝便亲自上手去摸了半晌,两只眼珠都瞪成了对眼,依旧无所发现。
“没有毒针,那我爹究竟咋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