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艺一惊，他正端着碗要出去，见她起床，“你要去卫生间？”

亲眼看着自己最爱的人一点一点被病痛折磨的不成人形，柳艺确实想过要让柳鸣枂解脱。

他哽咽起来。

“你是最爱我的不是吗？”柳鸣枂轻声道，“你也是最了解我的……你一定看不得我现在这个样子吧……”她睁开眼，看着自己孩子流泪的脸，心里一阵一阵的剧痛着，“我多想把你也带走，我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他们相依为命十四年，她走了，柳艺就真的只剩下一个人了。

“你帮帮我……”她声音低微，“我不要这样……这样活下去……”

柳艺痛哭了起来。

柳鸣枂闭上眼，眼角缓缓渗出泪来：“我快要不认识你了……小艺。与其忘记你再死去，还不如现在……我想记得你再死。”

*

柳艺愣了一下，伸出手要扶起她，却被她一把握住了手指。

柳艺趴在床上，哭声渐大。

“妈咪？”

“妈咪……”

他真的看不得她这样，在痛苦中连尊严都无法保持。

未了，他轻声道。

“我想下楼。”

柳鸣枂吃完饭，看起来精神比平常要来的好。

柳艺闻言，转过头看了看窗外，今天天气确实很好，夏天就要过去了，秋天即将来临，秋夏的交界处，阳光明媚，温度适宜。

“那我找轮椅来。”

柳鸣枂点了点头，柳艺快速端着碗跑掉了，很快，他就推着轮椅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