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已经察觉到了什么，柳艺也逐渐沉默了下去，除却每天给她送饭，他做的最多的事情，便是坐在她房间里的窗边，看着窗外。

她的眼睛在疗养下，渐渐的能看清一点光亮，只是眼前一直像是蒙着一层薄纱，一切都是模糊的。

死亡对她来说并不是难以接受的事情，或许是她期待已久的，然而病痛却让她喘口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整日昏沉，记忆也断断续续起来，有时候甚至认不出站在床边的人是谁。

这样的日子，让她无法忍受。

她并不怕死，只是怕活的这样狼狈。

“妈咪，今天煮了鲫鱼面，我喂你吃一点。”

柳艺端着餐盘，小心翼翼的坐在柳鸣枂的床边，轻声道。

床上的人面容枯槁，皮肤苍白，就算是绝色美人在这样的病痛下也显露出狼狈。

柳鸣枂睁开眼，有些迷茫别的看向柳艺。

“并不是杀了我。”柳鸣枂轻声道，“是让我解脱。这是迟早的事，是我自己的选择，我想趁自己神智清楚，为自己最后做一件事。”

喂柳鸣枂吃了几口面，柳鸣枂便吃不下了，见柳艺在收拾碗筷，她撑着身子要起来。

“小艺，你帮帮我……”

柳艺手指颤抖起来，“你不要这样对我……”

柳艺一下子咬住嘴唇，几乎要把唇瓣咬出血来！

“我答应你，妈咪。”

“你要让我亲手杀了你吗？”柳艺低声道，“妈咪，这怎么可以……”

她虚弱的连自杀都做不到。

她的手指很冷，虚弱的像是没有了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