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妮毫不遮掩:“是的!”
“不可能!”徐想冷着脸,直接否认。
陆焉臣行为反应怪异,那也是这一个多月的事。
这女人的肚子这么大了,估计年前就怀上了吧?
那个时候陆焉臣正沉浸于失去她的痛苦中,怎么可能跟别的女人乱来!
张春妮嘴角依旧带着浅浅的微笑:“我知道您一时可能不太接受,但事实摆在眼前——”
她说最后一句话时,摸着肚子的小手还轻轻拍了拍,言语之中,带满了炫耀得意。
“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您要是不相信,我现在就可以配合您到任何一家医院去检查。”
“我为什么要怀揣一个轻易就被揭穿的谎言上门啊?”
徐想煽颤了眼睫,眼里明显有几分不安的弱态了。
是啊,现在又不是以前,没人会随便揣个大肚子上门,张嘴就说是主家的孩子。
哪怕‘事实’摆在眼前,她依然不敢相信陆焉臣会背叛她。
徐想把视线放在田管家的脸上,田管家只能出声回答:
“这事,秦管家一早就知道了.”
张春妮突然找上门来,她也是才落实知道。
以往被自己使唤来使唤去的小丫头,这会子飞上枝头,她这个领导尽管心里尽是拉不下脸的别扭,但为了工作,还是得陪着笑脸
她也是想不明白了,张春妮辞职前,徐小姐还在别墅呢,她是怎么爬上陆先生的床的?
秦叔又是怎么就留下她了?
“什么?!!”徐想眉间的折痕更是深了。
张春妮接茬:“秦叔本来还交代,说徐小姐走了,让我好好照顾陆先生跟小少爷.”
“嗯——”田管家低头,咽了一下嗓子。
她还以为张春妮是有些小聪明的,现在看来,脑子里也没什么东西。
再是有野心,那也不该当着正室的面说那些嚣张话啊!
张春妮完全没把田管家的提醒放在眼里,她浅浅笑着:“徐小姐回来也好,多个人帮忙也是好的——”
‘啪——’
话还没有说完,只听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田管家抬眼时,身前的张春妮的脸已经被打偏向一旁了。
徐想冷眼以对:“你跟谁面前演宫心计呢?”
张春妮被打疼红了眼,她一手捂着半边被打疼的脸,一手还捂着她那娇贵的肚子,看徐想的眼神里带了些恨:
“徐小姐,我已经不是安绥别墅的佣人了,我现在怀着是陆先生的孩子,你这一巴掌,就不怕陆先生生气吗?”
一只下不出蛋的鸡,敢跟她叫嚣?
张春妮话音一落,徐想抬手,又是一巴掌——
“他敢!”
“我还没死呢,你以为你顶着个大肚子,就能挤掉我?”
就算是垃圾,那也得是她亲手扔进垃圾桶里。
还能让条野狗进她家的撒泼,抢了她手里的东西?
张春妮疼得眼泪都出来。
但她没哭,只是把脸上的泪抹掉,不甘示弱:
“挤不掉那就加入啊,你继续做你的陆太太没关系啊,我不稀罕。反正我是孩子他妈,陆先生是我孩子的亲生父亲,这就够了啊!”
她天天抱着孩子在她眼皮子底下,她就不信膈应不死她!
“加入?”
“我让你加入了吗?你是第三者,我有权要求你打掉这个孩子。”
“你——”张春妮刚想反驳,徐想打断道:
“当然,你也可以拒绝,但只要你敢生下它,我就敢起诉陆焉臣婚内出轨,以重婚罪让他坐牢,到时候你大可以抱着你孩子去监狱探望孩子他爹!”
张春妮抿了抿唇,被徐想的凶相气势给吓到了。
她缓了缓情绪,语气软了下来:“徐小姐,你不也是从小三上来的,又何必为难我呢!”
“我为难你?”
徐想嘴角发出一声不屑的轻嗤:“你还不配。”
陆焉臣应该还不知道这女人找上门了吧!
他要是知道,根本不用她做什么,这女人绝对好不到哪去!
就在这时,田管家突然叫了声:
“陆先生。”
两个女人不约而同地往门口一看,穿着家居服的陆焉臣正向她们走来。
徐想看陆焉臣的眼里有气,有怨。
而张春妮见到陆焉臣后,立马捧着肚子上前:“陆先生”
那声娇娇的委屈哭腔,跟刚才的阴阳怪气,全然不像是一人。
陆焉臣的视线落在女人的肚子上,只是问:“孩子怎么来的?”
张春妮:“.”
这种事,做没做过,当事人最清楚。
她有点不情愿地小声:“是秦管家找我,让我做了个人工授精.”
反正不能说是她去翻了卧室的垃圾桶,捡了他们事后用过的碧云套.
秦叔已经死了,这事没人知道了,怎么怀上的,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肚子里怀着的,是货真价实的陆先生的孩子。
秦叔之前,要她做过穿刺确定了的。
还说要等到把孩子生下后,再抱给陆先生。
她也想等。
但之前交好的同事告诉她,徐想跟陆先生又回安绥别墅了。
她担心等孩子生下后,就会被‘去母留子’。
所以她得露面,用这个孩子把徐想给赶走。
就算赶不走,孩子现在还在她肚子里,她多少能利用这点,跟陆先生多多接触,培养一下感情也是好的!
陆焉臣:“.”
他突然想通了。
秦叔死前为什么要他答应他的那两件事。
活到立秋。
不再杀人。
活到立秋等这个孩子送上门来,他还不能对孩子亦或是这个女人动手。
陆焉臣嘴角轻扬,笑了一下。
死都要给他找事添堵。
张春妮以为陆焉臣这笑是开心。
她连忙出声:“医生看过了,是男孩,五个多月了,挺好动的,将来一定是个.”
“呃——”
张春妮脸上的愉悦瞬间化为惊恐,剩下的话也被扼止在喉咙。
被掐住的脖颈力道一直在收紧,她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得通红——
呼吸不畅带来的窒息,快要了她的命。
徐想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她早知道这女人会是什么下场。
陆焉臣是什么人啊,秦叔在他心里分量再重,他也不允许凌驾逾越。
但——
“陆焉臣,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
一尸两命,他也不怕兜不住?
陆焉臣眸子一动,看了一眼女人身后的徐想。
她倒是心善。
别的女人带着他的孩子上门,还能张口为她求情。
他收回视线,看着女人一副已经快要休克昏厥过去的模样,抓着他手臂的手也渐渐无力垂下,拨动了一下手腕上戴着的那条银色手链.
桃眼微眯,他手掌的虎口一松,放开了女人的脖子。
张春妮身体失重地跌坐在地上,整个人躺在地上,无力,但急促拼命地呼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