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夕顽皮地碰了碰他的睫毛,笑得贼兮兮的。
他昨夜整夜和她在一起呢。
那个该死的秦如歌,大婚之夜独守空闺,是她活该,这样看来,明渊哥哥心里的位置,她还是占了很重要一角的,至少比秦如歌占的分量要大得多。
明渊眼皮轻颤。
醒了。
“你醒啦?夕儿马上伺候皇上梳洗!”
明渊任由夙夕帮他着衣递水。
洗脸水好冷,明渊那丝丝倦怠睡意散尽。
“夕儿,先别忙活。”
明渊抓住她游移的素手。
“嗯?”夙夕天真地睇着明渊,圆滚滚的大眼睛盈满情意。
“孤知道你不喜欢她,可是她现在是孤的皇后,昨夜发生的事情,你必须保证没有第二次。否则,秦如歌有什么三长两短,触怒南越那几个人,于孤而言,有百害而无一利。”
夙夕撇嘴,很不甘愿。
她当然能听出来,他在恐吓她,事情才没有这么严重,就算秦如歌死了,南越充其量也只是窝里反罢了。
这对明渊哥哥而言,未必不是好事。
可是她也明白,他们有他们的考量,娶秦如歌为西凉的后,是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
这样的定局,不该如此儿戏地就被打破。
夙夕有种无法左右男人战场的无力和窝囊感觉,酸溜溜道:“反正秦如歌这么厉害,连我放蛇都能事先察觉,哼,我能害得了她吗?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你别瞪我嘛,我答应你就是了,臣妾绝对不动皇上的心肝宝贝,满意了吧?”
明渊失笑上前轻拥夙夕,低声抚慰讨好她
。
也许是昨夜夙夕从秦如歌那里抢了人,得了势。明渊盥洗以后,说要回鸾和殿,夙夕也没有太多阻拦。
尚未到目的地,就有人匆匆来耳语,明渊听罢,脸色瞬间不大好看。
他连连摆手:“此乃子虚乌有之事,皇后命格显贵,天生祥瑞,谁敢在皇后身上寻衅找事,就是和孤过不去。”
“去找夙大人,好生安排处理此事。”
那人领命退下,明渊仍是绷着脸到了秦如歌那边。
奢华繁美的梳妆台上,安放着她昨夜顶戴的凤冠。
大红喜服叠放整齐,静置高脚椅上。
日上三竿,他这新婚无须开朝的皇帝都梳洗穿戴完毕了,而鸾和殿的女主人,竟还在呼呼大睡。
秦如歌身上的被子有一角掀起,大抵是她晚上踢被子,但是踢得也太有水准了,只有脚丫在被子外,完全没有受寒。
明渊眼睛有点酸,便彻底一把掀了被。
冷得直打哆嗦的她,浑身一颤,一个激灵便醒来了。
“阿嚏!”秦如歌蜷缩成虾米状,摸摸鼻尖,怪怨地瞪向罪魁祸首,“你神经病啊?大冷天的,不能先打个招呼!?”
她睡醒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微微侧身掩护肚子,扯着掀翻的被子往身上披拢。
明渊大抵把这当成是新婚夫妇间的趣味游戏,便和她耍起太极来,你来我往。
“冷是吗?”他勾唇却没有笑意,忽然低下腰,拢进被窝,“这样,可有暖和一点。”
明渊指尖冰冷,秦如歌冷颤,一是因为正常的生理反应,二是寒自心中生,怕的。
被子下的情况是,秦如歌被他困在怀里和双臂间。
而且明渊的臂力缓缓收紧。
“皇上来得真是时候,臣妾正打算起了,请皇上让一让。”
轻笑声从头顶传来。
明渊还是没有松开力道的意思。
“哦?是这样子吗?可是刚刚皇后可不是这么说的。是皇后说冷的,不是吗?”
“臣妾刚刚没说什么,就算有,那也是梦话。而且,说臣妾冷的,一直是皇上。”
“依孤看来,那是白日梦话吧。”
“皇上,臣妾再说一次,请让一让。”
让?
她心里的那句话,是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