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后说冷,孤才降下身段,供暖与你,皇后怎能不识好歹。”
“一个大婚之夜眠寝其他女人床上的男人,有资格这样指责别人吗?”
明渊垂下阴冷的眸子。
抓握着她的宽手,被其指甲刮得刺痛,他清楚确定她指甲盖下藏了毒。
控制住她的力道松懈了,秦如歌抓紧这机会,赶紧离开他的及臂范围之内。
秦如歌黑发如云披散,雪白中衣尚算宽大。
“原来,你还是会在意的。”明渊心底有一丝雀跃,没想到她竟然也有嫉妒的一面,然而,忽然记起,演戏是她的强项,那丝雀跃瞬间湮灭,甚至,怒气更甚,阴冷的眸子深深眯起,他下床逼近她,“秦如歌,忘了警告你,从今往后,不许在孤面前演戏。”
明渊的气势,将她压得频频后退。
她还没入戏呢,他这是什么意思?
“皇上,你的意思是,人前我也不需要给你面子了是吧?”
言语顶撞,明渊本该生气的,但是这个刺猬一般的秦如歌,才是他印象里的秦如歌。
他不喜欢她有所变化......不喜欢她因为别人而变,要变,也只能是因为他。
秦如歌脚跟被门槛所绊,纤细的腰肢适时被他有力的臂弯勾勒,秦如歌将他的身子前推,尽量避免肢体接触,尤其是上身。
明渊勾唇邪笑:“孤的皇后,现在是人后,人后,你便做孤眼前,最真实的你。”
“你以为这样,就能驯服人心了吗?”
“拭目以待。”
他勾起她一缕秀发轻嗅,却被她抢夺之时,狠狠甩了脸,发末的香气仍弥留在他鼻腔之内。
明渊轻抚左脸那份算不上疼痛的瘙痒,低低笑了。
“皇上!”
夙夜在这节骨眼突然介入二者间。
明渊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明渊招来侍女呈上秦如歌的新后服饰,待她穿戴整齐之后,明渊才宣夙夜进来。
“什么事情!?”没有重要的事情,夙夜不会这么没有分寸闯到帝后寝宫。
很奇怪的是,夙夜眼神古怪地先扫了秦如歌一眼,似乎因为她的在场,他有些忌惮。
“需不需要我避让?”
“如果可以,皇后娘娘留下来听一听,那是最好。”
哟哦,原来是特意来说给她听的,这么说来这件事情肯定和她有直接关系了。
“皇上,江陵城现在民怨四起。更有些宗族要讨个说法,请求皇上出面主持公道。”
“要说法?要什么说法,说清楚点儿!”
夙夜看了秦如歌一眼才道:“自从昨天饮宴之后,江陵百姓便腹泻不止。”
“这事孤知道,适才已经有人禀报了。”
“外面的人现在都说皇后娘娘是祸害,命中带刑克之格局,先是南越燕王死于非命,后是西凉帝后大婚之日发生爆炸,现在江陵城的百姓又腹泻不止,下一桩不知道又该是什么。现在宫廷御医出诊,却对此症束手无策,那些人捣鼓出来一个,额,颇为离谱的对策。”
秦如歌好奇夙夜所说的那些人是指哪些人。
明渊冷声问:“什么对策?”
“献祭。”
秦如歌心中咯噔了一下,弱弱道:“这个被献祭的人,不会是我吧?”
夙夜点头了。
“胡闹!此事是谁起的头!带他们来见朕!”
“是阴阳司和太史令那些人当的出头鸟,不过背后......水有点深,皇上,此事深究不得,只能水来土掩兵来将挡。”
“阴阳司,太史令......这两个食古不化的老东西,和戚颜那老匹夫虽然明面上是两个派系的,但是归根究底,所学大抵能算作同源。”
秦如歌和夙夜都听明白了,他这是在暗示,也许他们是旧识,甚至是同门师兄弟么。
爆炸是戚颜搞出来的事情,那么江陵百姓腹泻不止,也是他的诡计吗?
秦如歌暗暗思索揣,想不通,这件事看起来,对方像是冲着她而来的。
拿她祭天,对戚颜而言,能得到什么好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