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歌听到这话,马上就不高兴了,戳着他的胸膛道:“别说不吉利的,呸呸呸,吐口水再说点别的。”
喉咙震出轻笑,某人愉悦了:“什么时候开始,你也染了那对龙凤胎的坏毛病,神神叨叨的。”
秦如歌轻捶这人,随即两指搭在他的腕部。
这些天,除了寅虎,她也没有停止给他配药。
秦如歌目光骤黯。
这毒,太复杂了,贸然去解,只是让情况更糟糕。
她冷冷淡淡地瞥看凤妖孽脸色,像是常年不出门不晒太阳的病美人,白得可怖,亏得他有一副好颜值,才不至于太吓人。
“衣柜里的血布,你藏得不太好。”
凤明煌眼神晃了晃,没想到,他都藏到底层了,还是让她发现了。
她问:“那几块血布,是多少天的量?”
避无可避,他只能照实说了:“五天。”
五天呕了染红了五块布!
秦如歌觉得心脏在隐隐抽搐,又慌又疼。
她果决道:“停了,我配的那些药,你统统不要吃!”
“好。”他不怒不悲,只淡淡答应了。
秦如歌看着他这模样,一阵酸楚:“也许,你不该把柳兰锦送走。”
“你认真的?那我把她找回来。”
秦如歌杏眸怒睁:“你敢!!”
凤明煌失笑,在她触不及防的情况下,轻啄浅尝。
“本王信你,你也要相信自己才行。”
“嗯。”秦如歌闷闷道,无言良久,才重拾话语:“慕容汾以为我今天回来,下午不亲自到神农堂,也会着亲近的人来,我得走一趟。”
事先先给他报备打底,免得又有什么把柄让他揪住。
这小气男人,很爱捉她小尾巴。
“要本王陪你吗?”
秦如歌一脸黑线,他现在要是和女医太过亲近,岂不是告诉所有人,他和神农堂女医有一腿,并非是惧内的纸老虎?
秦如歌扳过他的下巴,逼迫他低头,龇牙笑着:“你跟过去,莫不是担心昭华公主找不到借口,说你并非专情专一怕老婆的人,好让她大摇大摆进门?”
凤明煌扁嘴,盈盈无辜凝着她,秦如歌如握烫手山芋,下意识放手,却教这人执起,抵到自己的胸前,随即便听——
“冤枉啊,爱妃听听看,我这心,是为你而跳,此情可昭日月,你若不信,大可挖出来看看。”
秦如歌觉得自己脑门在抽搐:“少说漂亮话,这不顶用。”
“你们女人不是都爱听吗。”
“不知道,我又不是其他女人,至少我不爱听。”
“我看,爱妃跟其他女人没差,口是心非这一点,一模一样。”
小打小闹片刻,秦如歌便离开了。
没多久,孟玄色送完了绘师,折返复命。
“看紧实些那人,可别出什么纰漏。”
孟玄色点头道:“王爷,只有死人,才能守秘密。”
王爷以前,可不是心慈手软的人,为了大局,该做的还得做。
可是这回,他只是命人监视绘师。
“你还记得,小时候,给本王解‘蚀’那人吗?”
孟玄色目光微闪,黯然颔首。
“本王大概明白,他说的种什么因得什么果,是什么意思了。他还说我一生杀戮太重,福薄,不得有子嗣。父王偏是不信,让柯凡费尽心思养着那姓柳的。原来,所谓的福薄,是我自己所选,我把机会,亲手推走,却甘之如饴。”
“王爷......”
“玄色,哪怕我能解了身上这些毒,顽疾除尽,却是有一种毒,深入骨髓,谁也解不了。”
孟玄色似是不解,蹙眉相问:“就连王妃也解不了吗?”
“她?”凤明煌忽然噙了一抹怪诞的笑,想了想,缓缓摇头:“她当然不能,因为,她就是这种毒本身。”
孟玄色无话可说了。
那些人,最忌惮的事情,终究是发生了。
凤明煌背过身去,负手而立。
孩子......么。
一个不爱的孩子,他可以容忍,如果是别的女人所生,他只要把他培养成燕王府继承人就可以了。
可是,若是对象是秦如歌......背后交叉的手,指尖掐得发白。
顾忌,便多了起来。
骁勇果敢如他,要是说出来,他......怕了,有人会相信么?
呵,大抵只是一笑置之,觉得他在撒谎、不知又在算计什么了吧。
很多事情,他不相信,可是杀戮太重,会牵连身边最亲近的人,他却是信的。
他的父王,凤今曜,就是最好的例子。
“幸好,那人最后也说了,若是悔矣,一切为时未晚。现在开始,不到万不得已,凡事不做那么绝,也算是为身边人积福积德吧。”
若是只有他一个人,无所顾忌,今日,绘师是必死无疑的。
哪怕死后等着他的,是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