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余闲低应一声,定是元七娘故意在元定面前漏了什么出来,才叫元定这般急匆匆把人领走。
远在平西军大营的元定也是满头包,他不愿叫安王对他生疑,但他实在怕七娘当真是在装病,这住在一个府里再叫安王与王妃看出来什么,觉得他也在其中刻意隐瞒谋求什么,那他才是长嘴也说不清的。
如此便罢。
日久见人心,一时的怀疑,定不了长久的。
“其实元定当真想多了。”余闲无奈道:“既然当初定下是叫他接手平西军,就是综合考虑过后的结果,王爷从未有过留人质的意思,只是他自作聪明。”他把妻女都送来了,名义上是借祁绥的地方治病的,那祁绥能如何?
当初借着元五娘的事儿将房契给出去,就是告诉元定他没有强留人质的意思,只可惜,元定不知是没看明白,还是没往明白想,绕了一圈,把刘氏和元五娘留外面了,倒是又把两个女儿送回来了。
“慢慢磨吧!”日久见人心,估计就能想明白了。
接下来余闲的日子不能更清净,就是随着一日冷过一日的架势,人也跟着不愿意多动弹。
但有时候,不愿意动弹都是不行的。
看着眼前这位精瘦的嬷嬷,余闲笑了:“娘娘居然舍得嬷嬷这般跋山涉水?”
谁能想到,一年半没动静的人突然蹦出来了呢!
“王妃说笑了,得娘娘厚待,是奴的福分,可不敢有丝毫看不清自个儿位置的想法,王爷与娘娘那是骨肉相连,天下至亲,娘娘最是放不下王爷的,奴侥幸得娘娘几分信任,才得以叫娘娘托付以念子期盼。”
听了这话,余闲就眯眼笑:“原是这般,骨肉至亲?那我就放心了,嬷嬷将东西交给我吧!可不耽误嬷嬷的差事。”
曲嬷嬷嘴角一僵:“王妃何意?”
“就是我随王爷离开中都前到娘娘那儿求来的我们家王爷的喜好禁忌呀!自打来了沧州,我是日也等夜也等,一年半都没得什么消息,若不是今儿嬷嬷来了,我还以为娘娘将我们王爷忘了呢?”
这话一出,曲嬷嬷脸就一板,恶声恶气高声嚷道:“您怎敢这般挑拨王爷与娘娘的骨肉之情!”
“挑拨?”余闲笑出了声:“这还用我挑拨?”抬眼间眸中尽是冷色:“我揣着糊涂不是给你们脸,是碍于王爷的面子,但若是你们非得膈应到我眼前,可就不要怪我了。”
见余闲没被吓住,甚至冷了脸撂下了这样的话,曲嬷嬷立马又换了一张憨厚模样:“您瞧我,就是不会说话,明明不是那个意思,偏叫您误会了,也就是娘娘疼奴,若非娘娘厚待,奴换到旁处怕都落不得什么好日子过的。”
曲嬷嬷变了态度,余闲却不想再与她应付,直接道:“嬷嬷直言吧。”你想干什么?或者说惠妃想干什么?
曲嬷嬷见王妃这般不顾及,也后悔方才用错的了法子,也是她的错,当初永宁宫就该瞧出这就不是个好吓住的,事已至此,只能将来意讲清楚,不然这位拦上一拦,她还真见不着想见的人,想罢,又换上一脸忧色:“这不是娘娘听闻老将军病重到连兵权都移交给三爷了,心中实在担忧,这才想着借来沧州瞧瞧王爷的机会能顺便瞧上一眼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