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如这各院子里伺候的人,都登记做册,列明亲属关系,先前的做工经历等等。
为了防止有打配合的,每日守着做登记的都是两人一组,搭档分组以及当日当值的地方都是一早抽签决定。
如今要查,当真不难。
这不,才说要册子,这就给送来了。
余闲匆匆过了一遍,自从前院开始修整,除了工匠有过进出之外,再没有院外的人进去过。
工匠都是外头雇来的,因此格外仔细,统一住在西角门边的院子里不说,上工下工都是要挨个查一遍人的,还安排了府兵‘陪同’,莫说偷偷进书房了,就是从住的地方到前院路上府兵都不带叫一个人离了他们的眼的。
这下范围就小了。
余闲挨个捋了一遍前院伺候的人,刨除路上买来的那些和府兵出身的近卫,从中都跟来的只有八人,其中六人是太监。
于是指尖在两个嬷嬷身上一点一点的点个不停。
久乐不解:“这些太监就这么过了?”都是宫里出身,就这么把重点放在了两个嬷嬷身上因为点什么呢?
“进宫做太监与做宫女可是两种境况,一个是毁损身体注定没有后嗣的,但凡心疼点孩子都不会叫走这条路,所以这被送进宫的,少有对家里没怨气的,更少有再与家里有联系的,断根断根儿,自断亲缘来处。
另一个呢!说不得有一飞冲天的机会,最次也总有放出宫的时候,卖入大户人家也是伺候人,倒不如伺候天底下最尊贵的人呢!许多人家都是抱着这个想法的,因此这些宫女哪怕自梳成了嬷嬷,对家里也不会有什么怨气,多数还常有来往。”余闲见久乐还是不明白,叹了口气:“太监无牵连,受威胁的几率低,唯一算得毛病的是图银子,毕竟他们也晓得自个儿老了没子嗣照料,这银子是他们老了的底气,但咱们府里缺什么都不缺银钱,他们脑子清楚着呢!不会因为一点小利失了长久的进项的。”
“也是。”久乐恍然大悟,点了点头,就要出去安排。
“不过该盯还是得盯的。”余闲揉了一把久乐的脑袋:“我说的是通常情况,万一有一个大孝子为了叫家里活命自卖自身呢?并且这些年还养着家里老小,如今盼着侄子给他养老也是说不定的事儿。”
这假设听得久乐直拧眉:“天下间那么多活计,只要肯出力总能挣出来一口饭吃,哪怕上战场杀敌呢!都是有安置银钱的,何必自卖入宫强?”
“这谁说的准呢?”个人的想法说不定他们自己都不清楚的。
反正人事都盯住了,只等人动了。
刘氏许是反应过来如今的境况了,急了,求见的也就越发频繁。
“主子,元三太太今儿有来了。”刘顺安禀报道。
“第几回了?”
“第五回了。”
“那就叫进来吧!”余闲叹了口气,该干活了。
“臣妇刘氏问王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