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吩咐。”
余闲看向久乐,这丫头居然换回了绑腿束腕的长衫长裤,腰间除了鞭子和药囊,还在后腰挂了一把弯刀。
余闲瞅了瞅外头已黑的夜色,嘴角抽搐。
这丫头是打算月黑风高夜好行动吗?
“不是,你才换了几日的衫裙呀,这又换回来了?是觉得衫裙穿着不习惯不舒服?”
久乐听主子说起这个,尴尬地抓了把脑袋上的辫子,道:“也没什么舒服不舒服的,不过是料子软和些、裤子外面再套一层罢了,在中州日子过得舒服,这好料子糟蹋不了,不心疼,至于百褶裙,踢抬跑踹什么的都不耽误。”
余闲:···你这么想就这么想吧!
“那怎得换了这么一身?”余闲点了点那把腰刀:“连腰刀都翻出来了?”说起来她都叫布置了两回演武场了,可是一次都没用,就,突然有一分心虚。
“主子不喜那些人卖入西漠。”
余闲看着眼前的一本正经的姑娘,心中发软又有些心疼。
久乐没觉得这事儿不对,但只因为自己不喜这件事,便愿意去做些什么,甚至是拼命,哪怕只是她发现了自己的一些情绪,哪怕自己并未开口要求她去做。
北燕人悍,但西漠也不弱什么,这丫头明知危险,所以取了腰刀,却依旧愿意去拼。
“傻丫头!”余闲一把把久乐拉到身边,压她坐下。
她却不坐床上,只往脚踏上一坐,然后眨巴着眼睛瞅着自己,好像在等自己开口下命令。
余闲只觉得自个儿的心跳好似一下重于一下,声如雷鼓,便知道自己的这颗心已经认下这个傻姑娘了。
既然认定了自己人,余闲便不再瞒着:“我是不喜,但这事儿不能我出头。”她是可以以武力将那些有问题的都清出去,可这事儿就像是割草一样,财帛动人心,她割了一茬谁知道下一茬有没有动心的?她还能一直割下去?
“主子打算放手,叫王爷处置?”久乐不傻,毕竟那个叫慧娘的还留在前院呢!
“他是中州的安王,和中州国力供养长大,如今有人贩卖中州妇女入敌国,他不该管吗?”余闲眯了眯眼,握紧了久乐的手:“退一万步说,在中州盐粮药材人口都是严禁卖与敌国的,这是通敌之罪,抄家的大罪。”她也想探探他的手段、他的心性。
实在是中州比她之前以为的要乱上太多,要想以后过得自在还真是不得不翻身动弹动弹,而祁绥的能力心性如何决定了她是与他合作双赢呢!还是想个法子病逝遁走。
不过,真怪不得勒肃后来能一发兵就直取中都呢!这中州从上到下,是个人有个人的小心思,中州的灭亡不只有中州皇帝后继无人的缘由在。
“那要是安王处理不好呢?”久乐鼓了鼓嘴,觉得心里不大舒服,明明她跟主子最亲近,可主子最近放在安王身上的注意好多。
“他若是处理不好?”余闲垂着眼皮,顿了半晌才又抬眼看向久乐,道:“那等我亲自解决了这事儿,就与久乐两个自在逍遥去好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