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试探
等回了自个儿院子,久乐才张了嘴:“主子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主子只说了那一句,瞧安王那表情就像是明了了。
可主子那话是什么意思?她却是有听没有懂,明明安王与主子识得不过数月,怎的就比她这个自小便伺候在主子身边的还懂主子的心了?
想到这儿,她心里都酸酸的。
“整个沧州牙行寻不出十三往上三十五往下的姑娘妇人!要知道整个中州不过只十三州,十三分之一地面上呀,买尽了牙行里所有的适龄女子!你可知这是多少数目。”
“这···奴倒是不知,想来也少不了吧!”
“便是沧州女子也可出门挣银钱,顶立得门户,人数上较旁处少些,也少不得是以千计数。”
闻此久乐也免不了一惊:“这许多?!”
“有买人的目的且能一口吃下这些数目,整个沧州乃至周围,只有三处。”
“哪里?”久乐依旧是听的迷茫。
“空置的安王府、尽是单身汉子的平西军,和因气候严苛与游牧习惯子嗣自来不丰的西漠。”说的最后,余闲的一双眼睛骤然冷下:“这些人数丫头妇人,便是如今的府邸都收容不下,只有之前那处行宫才勉强算容得,还得是咱们没带来几个丫头婆子的情况下。
平西军,暂且不说沧州百姓对平西军的吹捧,单论寻常护边军,若去处是那里,便是有战场丧命的危险,寻常百姓或有摇摆,但在牙行,做正头娘子和卖身为奴那种性命都不在自个儿手里的,选都不用选的,哪里就用的这般讳莫如深,遮掩不说还推说旁处。”
那老妇人张口就道安王府,无非就是觉得她没法子上门求证罢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久乐恍然,听明白了就放过去了,乐呵呵地道:“折腾了一整日,奴去叫热水,主子好松快松快。”说着就一窜一窜地离开了。
余闲一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久乐生在北燕长在北燕,对西漠无感,对中州瞧来也没几分情分,在她眼中,中州与西漠唯一的不同怕只是如今自个儿与她在中州生活而已,对于中州贩卖妇女入西漠,在她看来两处皆是他国,多半是觉得卖与谁不是卖,半点情绪都不会起的。
这种想法对于一个北燕人才是正常的,那自己将此事如此重视地揭露人前还有先前情绪泄露的起伏怕是要叫人心生怀疑了吧!
这般···也好。
余闲想起原身那狗血身世,觉得若是能叫祁绥自个儿查出来,日后对上那些人时,她也不用再忍气吞声演上几回‘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再‘幡然醒悟’的大戏了。
省时省力最重要的是不用恶心自个儿,某种意义上也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洗漱之后,余闲瘫躺在床上,只觉得一身骨头都舒服了。
真是躺习惯了,才活动了活动就觉得累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