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祁绥又看向气的脸色发白的惠妃,眸中越发的淡了。
余闲未与娘娘打照面,只凭伺候的几句就看出了娘娘的心思,而他···
“时候也不早了,宫门要落锁了,儿媳与王爷就不留了,娘娘好生修养,儿媳在沧州等您的信儿。”说完余闲便拉着祁绥大步离开。
没想到人才走了两步,就被惠妃给拦住了。
“祁绥,你外公他这些年过得艰难,等你到了沧州,一定要好生替母妃孝顺你外公···”
余闲讶异极了,这位惠妃娘娘还真抹得开脸,前一秒还咳得喘不上气呢!这下一秒语速快的都能说rap了!
想着,余闲扭头看向祁绥,这人自打进宫就一副淡淡的模样,这会儿垂着眼,恍若竖起盾牌掩去其中的伤痕,薄唇紧抿,本就浅的唇色这会儿泛着苍冷的白,整个人站的笔直,好似有什么重物压在他身上一般不敢擅动,脚尖朝外···他想离开。
看到这儿,余闲小脸一冷,一把把祁绥拽到身后,道:“娘娘这话怎么说的?元老将军得皇上信任,子孙尽在定关,想来少不了小辈孝顺的,娘娘尽可安心就是。
况且,君臣有别,论亲,我们王爷是得叫元老将军一声外祖父,但论礼,我们王爷是君元老将军是臣,这声孝顺,您能张口,但不知道元老将军敢不敢应呢!
再说了,皇上已然待元老将军元家十分善待信任了,不然如何会将沧州给我们王爷做封地而不是给他人从而挟制元家?难不成定关、沧州已是元家掌中物,皇上知旁人便是去了也沾不得分毫才把此处甩给我们王爷?”
见随着她的话落,惠妃与嬷嬷脸上立即露出慌色,余闲才松了口气,可紧接着,余闲从嬷嬷眼中捕捉到飞快划过的得意之色,心中就是一个咯噔。
好嘛,她这是将出虎穴又入狼窝?!
惠妃的意思就是叫她儿子乖巧做个傀儡给她爹打掩护?
怎么着,爹是亲的,儿子就是捡的?
曾经的无力感似乎再次涌现,余闲心中怒火越烧,直接道:“娘娘日后还是莫要将元老将军过得艰难挂在嘴上了,旁人听去了还不得以为是元家对皇上对皇室不满?
时候当真是不早了,儿媳与我们王爷便告退了。”
回去的路上,没人领路。
余闲拽着祁绥大步走的飞快。
祁绥这会儿心中复杂,酸涩又带着丝丝的甜,随着宫门就在眼前,他难言讶异。
宫中不算方正,来时带路的又刻意绕了一些,可回时眼前的人便是怒气上头依旧不差分毫地原路返回宫门了。
一上马车,余闲便再也忍不住:“元家,值得你这般护着?”一忍忍了这些年?
等了半天不见这人回答,余闲慢慢散了怒气,在她以为她等不到回答的时候,祁绥开口了:“元家不值得,可边关值得。”
他整个人往后一靠,垂着眼皮叫人分辨不清里头有什么,十指纤长,捧着冒热气的茶水一动不动:“边关绝不能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