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绥恍若未闻未见。
余闲挑眉,也不去看这话里有话的嬷嬷。
嬷嬷见祁绥半天没有接话,脸色讪讪,又哎呦一声凑到余闲跟前道:“瞧老奴,头一回见王妃,可叫老奴好好瞧上一瞧,一会儿好生与娘娘学学!”
余闲眉毛一挑:什么意思?惠妃今日不打算见他们了?
余闲也不问,就抬着头笑呵呵地任这嬷嬷打量。
直叫这打量的人瞧尴尬了,尬笑着收回了视线。
“王妃呀!按理说,有些话老奴不该说的。”
“既然嬷嬷觉得不该说,那就别说了。”余闲张口就给打断了:“若是娘娘事儿忙,没工夫见王爷与我呢!我们俩就不留了,毕竟整府搬去沧州呢!事儿呀,且杂着呢!”可别说是我与王爷不孝,没留多一会儿就要走,实在是惠妃娘娘不见我们!
“哎呦呦,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呀!娘娘是不忍离别,不愿离别。”嬷嬷瞅了眼跟着起身的祁绥,立马拉住余闲的手,笑着劝道:“王妃可万万莫要误会。”
“是么?那娘娘可有什么嘱托?路上需要注意些什么?沧州气候如何?民风如何?家族如何?又有什么好吃、好用的?又有哪些人需要格外注意?方才光听嬷嬷说些有听没有懂的,这些话可是一句都没听见呢!”
“这,娘娘久居深宫,旧日的事儿,实在是所记的甚少、甚少。”嬷嬷收回了手,被问的连连往后退。
“也是,娘娘入宫也有十数年了,记不清了也是有的。”余闲眼睛一眯。
“就是这般,就是这般,王妃明白就好。”嬷嬷连连应道,随之缓缓放松了紧绷的身体。
余闲却眨眼间眸中泛起了红:“只是···我才从北燕嫁入安王府,熟悉了没几个月,这又要随我们王爷去沧州了,一想到日后就是我们两个人扶持着过日子,我这心里就不踏实,今日来,一个是与娘娘辞行,一个是想与娘娘请教请教,不知我们王爷在吃食穿用上有什么偏好禁忌?”
“这···”嬷嬷尴尬的立在原地,才放缓的身体再次紧绷,一双手紧扣着袖口,半晌吐不出来一个字。
“嬷嬷还在这儿做什么?既然娘娘不忍分离,那我就不去惹娘娘伤怀了,烦劳嬷嬷跑一趟腿,若是太多了,脑袋记不过来,记于纸上就再没有更好了。”余闲回头娇娇地勾住祁绥的袖子道:“想来我们王爷日后每见一次那纸上的内容,就会感动一次娘娘的拳拳爱子之心的!”
屋内一片死寂。
“唉!”半晌,嬷嬷才叹了一口气唉声道:“老奴这回是辜负娘娘所托了,其实呀,娘娘病了,打从知晓王爷要离京起,就病了,但娘娘知晓王爷与王妃事忙,不愿王爷与王妃时时挂念着自个儿再分心,这才叫老奴瞒着。”
“娘娘病了?”余闲瞬间抛下祁绥,上前两步紧紧拉住嬷嬷的手,满脸焦急道:“这可如何是好?可是叫了太医?太医如何说的?”她嘴上急切,心中却讽笑连连:真真是假话张口就来,也不过遍脑袋,太医院那种地方是你能造假的?
“这如何好叫太医呢!”嬷嬷讪讪道:“皇上赏赐王爷封地叫王爷归封地是喜事儿,这时候娘娘叫太医,娘娘怕会让那些小人借机搅弄风雨,再叫皇上对王爷不满,这才一直忍着!”
余闲眼睛一眯,这点技术也好意思cpu人?
“娘娘怎么会这么想呢!真是叫我们做小辈的伤心!我们王爷如何对娘娘的娘娘难道不知?娘娘如此,是要置我们王爷于不孝之地呀!”说着余闲拉住祁绥就往外走:“王爷,咱们赶紧去皇上那儿给娘娘求太医来!母子分别当母亲的心有所伤有什么的!多正常呀!心不伤才奇怪呢!当谁都能那般冷血无情呀!咱们直接与皇上分说清楚,定然不会叫那些小人有搬弄口舌的机会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