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闲一感受到偷瞄的视线消失就悄无声息地起了身,才绕进西侧间,就正瞧见卓嬷嬷将那个赤金雄鹰的荷包往个木匣子里放。
呵!她本以为临嫁前硬塞来个嬷嬷不过是个传递消息的眼睛和嘴巴,没想到这个卓嬷嬷自由度这么高,这种要命的事儿说干就干了,那,可不能继续留在身边了。
想到这儿,余闲直接开口道:“嬷嬷这是做什么?”
声音清冽中带着冷意。
卓嬷嬷动作一僵,扭身间便换上了一张关心至极的面孔:“二郡主怎么不多睡会儿?这就行了?哎呀!您怎的披散着头发便出来了?这梳头丫头又哪儿去躲懒去了?安王府的奴才,老奴也管不了呀!还是老奴伺候您梳妆!
这中州规矩大的很,您可千万得处处妥帖,不能给咱们王爷王妃丢脸呀!
瞧老奴,年纪大了话就多,您可莫要恼老奴,临行前老奴得王妃千般叮嘱,如今真真是丝毫差错都不敢有的,便是束的您严了些,可这心,是跟王爷王妃一样的,都是盼着您在哪儿都能过得好的。”
“我也不知该不该把嬷嬷的话当真呢?”余闲懒散地歪站着,嘴角带笑:“嬷嬷若是当真盼着我过得好,怎么敢把这不知脏臭的东西往中州安王送来的定亲之物里放呢?你可知若是被人瞧见了,要填进去多少人的性命,我哪里背的起那份因果!”
听了这话,卓嬷嬷张口就要顾左右而言他。
余闲直言道:“阿娘一贯治府甚严,却不想还是叫北都部的细作摸到了身边!”
“您这是说的哪里的话啊!老奴可是随王妃出嫁之人,若不是底细干净,王妃如何会将奴才送到您身边!您这话,不止是剜奴才的心,更是在伤王妃的心啊!”
倒是精明。
知道原身在意父母,慌乱之下捆绑的依旧叫一个精准。
不过,这卓嬷嬷嘴上否认的速度,可瞧那紧扣荷包的指尖,还有完全忘了先前顾左右言他的坦然镇定之态,如何不是心中有鬼?
余闲这才认真打量起眼前这个人,没想到她随口扯来的借口却是阴差阳错蒙对了?!
这卓嬷嬷可是她那‘母妃’自南林部出嫁时就带在身边的人!
若是从始至终都是北都部的细作,足可见北都部野心谋划之久。
若是后来被买通的,呵,这种近身亲近之人都能被买通,足可见北都部野心之不计代价!
如此···
卓嬷嬷心中忐忑,正犹豫着要不要再糊弄一二,就见二郡主红唇微张下就是一声高呵。
“来人!”
“二郡主?!”
“王妃?”
“屋内有北都部刺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