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下套
“你!”
“我?我如何?”岑嬷嬷说着一把抢过久乐手中的荷包,嗤笑道:“就凭你敢拿着这赤金雄鹰的荷包招摇过市,我就能一状告回北燕去!”
“哪个要招摇过市了!我明明是奉了王妃的命烧了这东西!你快还我!”说着,久乐就伸着胳膊欲抢,却笨拙地怎么也抢到不到。
见这丫头如此不顶用,岑嬷嬷更张狂了,直接伸胳膊把久乐推一跟头:“烧了?呵!谁信?大白日里的你上哪儿烧去!还不背着人!说不得这荷包就是你不知打哪儿偷来如今又不知做什么去的呢!我这就去禀了二郡主去!”
“去!去!你去禀主子去~!哼!”
余闲正懒散窝在榻上,半阖着眼呢!就见着这二人边撕吧边进来。
听着岑嬷嬷尖锐的嗓音,余闲只觉得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突然,看着手拿荷包的岑嬷嬷···她好像在哪儿见过这幅画面,在哪儿呢?啊!她想起来了!原身最终坐实了与勒肃有染就是因为这个荷包,这个由原身陪嫁嬷嬷亲自检举出来的赤金雄鹰荷包!
“这种事儿,您哪里能叫这么个不省事儿的毛头丫头去做呢?万一被人瞧着了可是生出一万张嘴都说不请的,这个呀您放心交给奴,奴知道该怎么做。毕竟临行前王妃可是下了死命的,便是奴舍了奴的这条老命去,也定要护您万全!”说着岑嬷嬷双眼就泛红,一副当真要慷慨赴死的模样。
真是瞧着就叫人···恶心。
平白污了‘慷慨赴死’四个字。
“嬷嬷这是要替久乐烧这荷包?”余闲声音低哑,带着几分睡迷糊的困意。
“实在是此事甚重,交给这丫头奴不放心呀!奴实怕有负王妃的嘱托,您是最清楚的,奴自小就在王妃身边伺候,又从南林部陪王妃出嫁,这些年在王妃身边一直仔细周全不敢有丝毫懈怠,这才得王妃的信任奉命陪您出嫁,若因奴一时放松警惕叫您受损,王妃伤心,奴万死。”
余闲半合眉眼,掩去其中冷冽。
便是那夫妻身边的老奴都看出这夫妻俩多年来对原身的pua了,是句句掐准了原身的
死穴,拿捏得那叫一个精准。
只可惜,她既不是原身,被pua地执着于父母之爱,如今更是知道了旧事,‘被’背上了身世血仇,软肋?呵,腐骨之毒才对!
睁眼间余闲就换上了满眼无措,撑着身子半坐起身,语气也再不带半分迷糊,只弱弱道:“如何敢叫母妃伤心,这东西,就劳烦嬷嬷烧了就是。”
“哎~您放心交给奴。”岑嬷嬷一脸得意地撇了久了一眼,扭身间还使劲用肩膀撞了久乐一下,才昂首出了屋子。
“主子?”久乐见人出了屋子,直接放下了捂着胳膊的手,随意拍了两下衣裳,看向自家主子,主子褪去了方才的无措娇弱,往身后一靠,明明随意懒散的姿态却叫人说不出的心惊,也让她到嘴的那些不忿之言瞬间一句不剩。
“你亲自跑趟大厨房,就说我要用碗糙米粥,再叫静嬷嬷去趟绣房,看看我前头定得靠枕手枕套做的如何了。”
“是。”久乐应声后飞快离开。
余闲搭在榻边的左手食指微动,一下下无声地敲击着。
机会给你了,你可千万要抓住呀!
见久乐和静嬷嬷先后离开了院子,卓嬷嬷立马悄声进了屋探头往东侧间里瞧,见人安稳地背朝她躺着,立马回身轻手轻脚地绕进了西侧间,打开角落处的衣箱,取了个木匣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