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家主子捧着果茶清口消食儿了,久乐轻移两步背朝屋门,从袖子里熟练地摸了个东西出来借着自个儿身子的遮挡递到主子眼前。
余闲看着这眼熟的赤金雄鹰荷包,只觉得快没脾气了。
这是这个月第几个了?
余闲捏过荷包:“谁?”
“这回是个新人,马棚的马夫。”
呵!前院的洒扫嬷嬷、小园的匠太监、演武场的看门婆子、浣衣处的洗衣丫头,如今又来了个马棚马夫!
就算新招进府补缺的人数是多了些,也不至于被插了这么多北燕的细作吧!
而且,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勒肃怎么会为了她暴露出这些好不容易插进中州皇室的细作呢!
余闲踏着眼皮,半晌后道:“盯着岑嬷嬷。”
久乐一愣,下意识握上了身侧的鞭子,指甲紧扣道:“若是她敢背叛主子,奴亲自送她去见狼神!”
“不许妄动。”
“是。”
五日后,久乐一脸铁青地将袖中的荷包奉上。
“是二门的张婆子,前日她小孙儿高热不退,岑嬷嬷给送过药。
奴又与前头那些人相熟的打探,洒扫刘婆子的大儿子被不知道哪家公子骑马踩踏断了腿,听说如今恢复的不错,匠刘太监的兄弟独子三十了都没娶妻,半月前突然娶了个十五的貌美姑娘,看门的兆婆子娘家兄弟好赌,说是半月前才被砍了指头躲出去,前两日又有人在街上见到他了,还有浣衣处的二丫,上头三个哥哥一个月内接连都娶了亲。”
“都有联系?”
“刘太监和二丫那儿不曾有人见过什么,但有人见刘婆子一月前曾给岑嬷嬷送过自家炮制好的皮子,至于兆婆子,曾有人见她白日黑夜地做鞋,虽没人亲瞧见她给岑嬷嬷送过,但有人认出来岑嬷嬷这一阵穿的鞋是兆婆子的手艺。”
余闲看着桌上的荷包,食指轻敲。
你既然上赶着蹦跶,就怪不得我了。
“你在屋里瞧着,等岑嬷嬷出现,便拿着这荷包往外冲···”
怒气冲冲的久乐一出来就被岑嬷嬷给拦住了:“怎么这个样子?二郡主说你了?也不知是哪个黑心黑肝的在二郡主面前嚼舌根子,叫二郡主远了我不说,如今连你也远了,唉~中州人就是心眼多手段毒,二郡主如今不信咱们不叫咱们在身边伺候了,若是被那些黑心黑肝的欺瞒欺负了可如何是好!”
说着,岑嬷嬷眼尾瞟见久乐手中捏的皱巴巴的荷包,眼神一暗道:“这话又说回来了,那个的身份,若是按咱们北燕的规矩,可是罪奴,猎场取乐的玩意,有今朝没明日的命,太子定然不会真放在心上的,二郡主何苦为这么个东西气到现在呢!”
听这话与主子所料的几乎不差什么,久乐心中一冷,果真是这个老东西!出口的话冲劲儿根本不用演:“北燕太子纳妾,纳的是中州罪妇,听着是膈应,但太子乐意,咱们也没什么好说的,反正日后也碍不到眼前来,王妃又有何可气的?”
“你这小蹄子,被二郡主惯得越发不知天高了,受了火气也敢朝我发!我再不知事儿,也是打王妃那儿来的,是王妃送与二郡主的陪嫁!你信不信我一封信回去你老子娘再没有一天好日子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