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淮差点以为,姜柟真的一心一意要在乐山当公主,却原来她只是藏得深。
想到她说将功折罪,想到乐山面对的困境,姜淮觉得自己霎时参透了姜柟的计策。
姜淮猛地拍案而起,威严无比的下令:“不过就是个番邦小国,怕他作甚?东华公主生在帝京,嫁在乐山,生是梁家人,死是梁家鬼,岂能容他们这般放肆!今天要公主的尸首,明日要老爷子的,咱们都给吗?”
此言一出,满堂俱静,尤其是徐光,脸沉得吓死人。
近日,徐光渐渐感觉力不从心,晚上睡不着,早上没力气,好像大限将至,姜淮还敢来咒他。
姜柟轻咳两声:“我倒是觉得,此时不是强硬的时候,东华公主嫁去番邦多年,解决了很多人的温饱问题,几乎被奉为神明,番邦人对她有很深的感情,如今身死,他们遵公主遗志,想厚葬公主,无可厚非。”
“公主此言有理!”徐光都想带头鼓掌了,百鬼营渗透入南梁各地,但在番邦是没有的,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贸然开战,只怕数十年心血毁于一旦。
更何况,还有南梁大军在一侧虎视眈眈。
姜淮神色僵硬的看向姜柟,一条血脉下来的父女,怎么差这么多?他灰头土脸的坐下。
“当务之急是对付驻守在乌拉山,按兵不动的南梁皇太子,而不是番邦!得罪了番邦,咱们腹背受敌,还打什么,不如投降算了!”
“对!不能为了一个梁浩都,置乐山于万劫不复的险地!东华公主说白了也是南梁的公主,我们拼命守着她的尸首干什么?”
“如若惹怒了番邦人,让他们知道咱们乐山的金矿所在,只怕就不是一个东华公主能抵消的了!到时候引狼入室,谁能承担后果?”
很快,众人达成共识,同意木图王子将东华公主带走。
夜里,姜柟点了烛火,陈宴礼和沈清辉围在桌旁。
“我连喝了一月,终于和北城门的守军将领,混熟了!”沈清辉睁着乌青不大的眼睛,微醺的说着话。
“混到多熟?能在关键时刻,给我们开城门?”陈宴礼本能的不信,一月而已,再好的兄弟,也不能为了你不要命啊!
“是啊,最好要能抓到他的把柄。”姜柟附和。
沈清辉陷入了沉思。
“不过是酒肉朋友,当不得真,为稳妥起见,还是另想法子。”陈宴礼建议。
“别啊!”沈清辉大声嚷嚷,“我费了老大的劲,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不就是个美人计,你能损失什么?”陈宴礼嗤之以鼻。
见沈清辉一脸委屈,满眼都是有苦说不出,姜柟恍然大悟:“你不会是那个美人吧?”
陈宴礼拿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着姜柟,却在下一秒,沈清辉点下头颅之后,惊得目瞪口呆。
“我那天是叫了两个美人,为了助兴,还喝了壮阳酒,可后来美人家里着火,突然就跑了,我……我哪知他如此男女不忌,那天我真是叫天不灵,叫地不应,想死的心都有了!”沈清辉掩面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