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个戒指,砸掉啊!”郑佳佳补充。
思梦低头看着戴在手上严丝合缝的戒指,泪流不止,半天哽咽道:“你们怎么逼我都可以,以后,一定要对他好,别再为难他。”
“用不着你废话!”
思梦将戴着戒指的手在捂在心口,缓缓起身,将手放在了石墩上。
“思梦,你在干什么?”海颜先反应过来。
思梦不语,举起铁锤,手起锤落,一声闷响!是血肉崩碎和骨头碎裂的声音!
“思梦!!!”
“于思梦!!!”
思梦腿一软,倒在了地上,她脸色煞白,额头瞬间汗如雨下。
石墩上的鲜血顺着石墩的侧面流下来,她血肉模糊的手掌散开大片血红,触目惊心!
海颜终于承受不住开始撕心裂肺的哭喊,思梦的意识被她的哭声一点点从黑暗里拉出来。
等眼前的黑暗和炫目好点,思梦右手扶着石墩站了起来,她大口大口的喘气,汗水顺着脸颊爬下来,声音微微发抖:“这样……你们可还满意?”
展夫人难得被惊得说不出来,她还没有见过小小年纪能对自己下这么狠手的人!
郑佳佳也被吓得目瞪口呆,连退数步,面露惊恐。
剧烈的疼痛让思梦脑子不太清明,她大口大口的喘气,声音颤抖却仍旧倔强:“和浩阳分开,即使这断指挖心的疼也不能比过我的心情,可是为了他不受这样的为难,我愿意做!”
她将血粼粼的左手举在耳侧,趁的苍白的脸更是毫无人色,她一字一顿道:“我愿意以断指起誓,从此刻起……和浩阳断绝一切往来,以后……再无瓜葛和联系!但是……你们必须记得答应我的,对他好,否则……”她将极具威胁的目光投向郑佳佳,“否则我还是会来抢,天涯海角,流浪街头都无怨无悔,毕竟他的心还在我那。”
郑佳佳被思梦目光逼得脊背发麻,一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走到一直沉默不言的严律师身边,将他的文件夹夺过让在了思梦跟前的地上:
“你最好还是看看这个再在这里放大话吧!”
思梦只是匆匆看了几眼,就已经面如死灰——那是贾海颜他们的“罪状纸”,还有她家里人物关系的详细资料,甚至还有老家里的张波宁。
思梦绝望的笑,眼泪啪啪的打在纸张上,血也滴滴答答的掉在地上,心脏支离破碎。
展浩阳疯魔般撂倒四个保镖,负伤力竭的从屋里冲出来的时候,屋内已经没有思梦的影子,同她一起走的还有贾海颜。
张波超和许卫寒也没有人看守,只有屋门窗户被更多的保镖在外面把守着。
他们的房间隔音效果很好,但海颜他们悲切的呼喊思梦名字的时候,还是被他听到了。
像是有所预见和感知,他疯狂了,拼死肉搏,打得不顾生死,生生的将经过特殊训练过的四个保镖逼得丢盔弃甲,他才趁机逃出来。
他气喘吁吁的快速将室内扫视完毕,铁锤和石墩刚被撤走。
地上还有没来得及打扫的几片血红,有一滴滴如同炸开的朵般的血滴,有流淌的血痕。
还有思梦跪过的地方留下的她一道道血指印!
屋里子好似还留着思梦努力压制的喘息声,还有她泪水的温度,鲜血的味道。
展浩阳目瞪圆睁,煞白的脸上眼眸里如黑云压顶,两片薄唇无声的碰撞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那一滩血迹前,浑身觳觫,修长白皙的手颤颤巍巍的附上那摊血,并撑着地面使自己忍着不倒。
像是探进了岩浆,手掌被炽热灼烧得疼痛,迅速传遍全身。
他的喉结在翻滚,心脏在撕裂粉碎,在呐喊痛哭,好似狂风暴雨都裹进了自己的身体撕扯碰撞,惨烈至极!
“还在磨磨蹭蹭干什么?快把这地板都擦干净!”展夫人训斥着下人。
张波超和许卫寒守着一动不动的展浩阳,俩人都无声的摸着眼泪,不敢出声劝慰,也不离开半分。
打扫的仆人留着最后一片展浩阳手下的血迹为难得不敢上前。
“展浩阳!!!”
突然一声凄厉的大喊撕破长空,如泣如诉,如悲鸣绝唱!如掏心挖肺、撕破咽喉冲出的血色烟,凝聚着所有的哀痛、不甘和不情不愿,却还是道着诀别!
展浩阳猛地抬头,霎时泪水翻涌。
“思梦!于思梦!”他呢喃着往屋外走,却意料之中的被阻拦,已经精疲力尽的展浩阳,如同被抽去了所有力气,扶着门慢慢滑下来。
“我在,我在……”
张波超和许卫寒上去扶着他,叫了一声“浩阳”又是哽咽难言。
“你们去找她。”展浩阳声音轻微到好似马上昏过去,“别让她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