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沈半夏闻声回头,只见管家神色紧张的瞧着她,她不解道:“怎么了?”
张福来老脸僵笑,尴尬道:“这粥凉了,殿下身体不好,吃了恐怕受不住。要不要老奴拿下去热热?”
沈半夏恍然大悟,连连道歉:“对不住对不住,都是我大意了。那就不吃了,想必膳房肯定备好了午饭,我就不瞎折腾了。”
她正准备撤回,黎景行却轻轻拽住她的手腕,又对她比了一个口型——我要吃。
“殿下,粥凉。”张福来暗示性地叫了一句。
可是黎景行还是固执自见,“说”道:要吃。
沈半夏眉毛一挑,暗中憋笑:太子怎么好像在撒娇耶。
她愣神之际,黎景行自己凑上去,将勺子含在口中,把粥咽下去了。
“太子?!”沈半夏手一抖,勺子差点松手。
黎景行抬头,“望”向张福来地方向,冲他努努嘴,表示道:“我已经吃了,你没办法了吧。”
沈半夏憋得肚子疼,浑身不可抑制地轻颤不已。她偷偷瞧了眼张福来,果不其然,对方一张老脸,黑得几乎能拎出水来。
额的个乖乖。这一老一少也太喜感了,比逗程默还有趣。
反正吃都吃了,粥也不是很凉,沈半夏只好在张福来“深情”注视下,一口一口全喂给黎景行,直到碗底见空。
沈半夏故意举起空碗,在张福来眼前晃悠两下。
“张叔,吃完了。我先去放碗,你先看着太子哦。”
她一开心便得意忘形,把礼仪规矩,全抛到九霄云外。出门时,还冲钉在屋外的程默抛了两个媚眼,惊出对方一身冷汗。
见她离去,黎景行逐渐敛容正色,掀开被子下床,走到衣架上摸到衣服,自己穿戴起来,动作干脆麻利,哪有本分刚才的病弱模样。
“太子,你这样做太冒险了,万一万一……”
万一那碗粥里面下了毒,怎么办?
黎景行朝张福来摆摆手。
他现在可以肯定,别人塞给他的这个太子妃,不曾心怀叵测,更不是黎景晔的密探卧底。
张福来微微叹口气。孩子总会长大,长大了就会有自己的主意,有了自己的主意就会嫌长辈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