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半夏记挂黎景行病情,她知道太子府的人对她心有戒备,所以也没有冒冒失失跑去自己瞧,而是问了竹青。
“竹青,太子今日身体可还好?”
竹青一面布置饭菜,一面应道:“嗯,应该不是太严重,张管家请了太医给太子看诊呢。”
黎景行不吃饭时,她都在自己院子里用餐。沈半夏吃着饭,还是放心不下,歪着头看向竹青。
“那我可以去瞧瞧吗?”
不管如何,太子都是为了救她才晕倒的。虽然说她也尽力回报了,但对方的恩情她还是记挂在心里。
更何况,她对太子怀有一个种莫名情愫,或许是同病相怜吧。
“那是当然,只不过得先问过程默大人。”
饭后,沈半夏端了一碗清补的药膳,走到太子卧房外。程默面无表情钉在门外,见她到来,目不斜视,只是动了动嘴,说了句:“太子妃好。”
“程大人好,太子在里面吗?”
“在。”言简意赅的回答。
沈半夏饶有兴趣的打量他。就算是黎景晔,也顶多算是冷酷,而眼前这个不苟言笑的严肃男人,好像刻出来的雕像一般。
她见对方没有放自己进去的意思,又仰着头问道:“那我能进去看看吗?”
程默眉峰轻蹙,仿佛在为她的要求为难。沈半夏玩心大起,突然上前,故作爷们儿,一巴掌打在程默肩膀上。
“咳咳,本宫能进去看看太子殿下吗?”
果然,程默的木头脸忍不住抽了两抽。沈半夏故意恶趣味地盯着他,一眨不眨。
程默一张面瘫脸涨得通红,他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一个字,仿佛不替太子出声,他就不知道如何与人对话。
正为难中,屋里响起了一个沉厚的声音。
“太子请太子妃进来。”
沈半夏憋着笑,推门进屋,看见管家张福来站在屋内。一侧头,看见太子身着亵衣躺在床上,头上插满了银针,双眼紧闭,表情略显痛苦。
床边坐着一个白胡子的老头,正在给黎景行行针,见她进来,瞧也不瞧。
还有一个清秀的医女候在一旁,不停地给他擦拭额头上的汗水,面露忧心之色,显然十分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