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儿不是说,要去宫外看看么?”他目光沉静,似是不屑。
她却一个激灵,笑得欢愉,便是拉着他的手道:“本宫谢过驸马。”
马车在曲阳山下停住,他抱她下车,而后将指尖嵌入她的纤指中,十指相扣,沿着平直的道路缓缓向前。
一路上苍柏如峰,景色如画,她只觉心情愉悦得紧。
崔宴与余嫚,就葬在不远处的宽阔之境。
他带着她缓缓向前,却是呆住,她亦是一怔,目光被两座长满杂草的小丘吸引了去。
崔、余二人皆被定罪北齐细作,死后连个牌位也没有,可偏偏那里生出一株小树来。不,那不是一株,竟是两棵树苗而依偎在一处,于缠绵处合二为一。
“合欢?”孙昭不由自主道。
“所谓生不能同室,死亦同穴。”齐骁亦是感叹。
忽有女子的哭喊声自不远处传来,齐骁连忙站在她身前。但见一个女子披头散发,一边奔跑一边哭喊,猛地栽倒在地。
几个女冠冲将上来,将她按在地上道:“姑娘的疯病又犯了,快些喂药。”
齐骁转身,将她揽在怀中,道:“一个疯子而已,莫要惊扰了昭儿。”
直至她回宫,仍是有些恹恹的,他索性不准她下地走路,走到哪里便抱她到哪里。就是连午睡之时,也是躺在他的臂弯里。
她的唇瓣贴在他耳畔,“我看到了,那是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