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广白不知道他们口中的“她”是谁,但见时雨称呼幼弟为“小太医”,想必是宫中的女子。既然是庙堂之事,便是违反祖制的大事,蒋广白自然不会插手。
时雨在将军府之时,便听过蒋广白的大名,他是京中赫赫有名的妙手神医,今日一见,原是个不满而立之年的年轻人。
这样躺了好几日,待蒋广白替她处理伤口之时,时雨不由打趣道:“蒋先生成亲了么?”
蒋广白细细将药粉撒在她刀伤纵横的手臂上,未曾答话。
“我听闻先生救治病人极其苛刻,宁治十男子,不治一小儿;宁治十小儿,不治十女子。”时雨痛得缩了缩脖子,“你怎会好心救我?”
蒋广白面无表情地答道:“医者仁心,我不能见死不救。”
竟是比他那个弟弟还无趣,时雨撇了撇嘴,“莫不是看在姜玉竹的情分上?”
刚刚说罢,便觉胸前一凉,衣衫已被人层层解开。时雨痛得咬牙切齿,“你轻些,你家里就没有女医吗?”
少女曼妙的身子布满了纵横交错的刀伤,蒋广白不由皱了皱眉,仔细处理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
“你……”时雨虽是气急攻心,却因浑身是伤动弹不得,羞红了一张脸道:“你这般无礼,我今后还如何嫁人!”
“对医者而言,你只是病人,并无男女之分。”蒋广白面不改色道。
时雨不满地“哼”了一声,她是个重情重义的女子,本想着此人救她于危难,她来日必定以身相许、做牛做马为报,哪知他偏是个这样不解风情的。
时雨虽是每日躺在医馆,却也能从姜玉竹口中知晓些朝政之事。距他们遇袭至今已过了七日,大将军仍然隐匿无影踪,必是平安脱险,她身上这些纵横伤口倒也是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