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赵裕讨要一个交代(一更)
容金氏日夜不眠地照看容静冬,这才让容静冬的精神状况好了些许,期间容澄过来看望过几次,可父女俩没有交流,容静冬还记恨着父亲上回的训斥,没怎么搭理容澄。
容澄看她精神了一些,这才没有再过去看望,不过还是叮嘱妻子仔细照料着,终究对这个女儿还是有几分眷顾的。
容金氏看到丈夫这作派,这才暗暗松口气,看来丈夫的气已经开始消了,这是好兆头。
容静秋没有去探望容静冬,实在是不想演这姐妹情深的戏码,不过父母的举动,她还是有关注的,果然不出她所料,父母对容静冬是包容居多,尽管母亲知道容静冬意图毒杀她,父亲还在气容静冬的出言不逊。
容静思茗了口茶水,这才放下茶盏,“三姐姐没有看到,四姐姐的脸色还是苍白的,见着人还会瑟缩一下,可见是真被吓到失魂了,我娘还跟二伯母说,得找个神婆来给四姐姐收收魂,这样就会好了……”
容静秋把装着奶糕的碟子往容静思的面前推了推,果然容静思停顿了下来,拈了一块又吃了起来,她这才叹息道,“我听说四妹妹好些了,没想到还是老样子。”
这才哪到哪啊,她险些被容静冬要了小命,不过是受了惊吓而已,不足以抵她在缠绵病榻时痛苦的十分之一,思及此,她微微一笑掩去眼里的嘲讽。
或许是死过一次的原因,她对自己的小命格外看重。
容静思一副感同身受的样子道,“那样的场面也不怪四姐姐这么多天都缓不过来,换成我,八成也得像她那样缩着不敢见人,我光是听说都恶心地吃不下饭,更何况是直面那样血淋淋的场面?”
容静秋不置可否,一面与容静思说着话,一面想自己的心事,在容静思告辞离去时,她让梅儿装了不少奶糕让她带回去吃,看得出来容静思喜欢吃这个糕点。
容静思有几分不好意思,不过还是让侍女接过食盒,手还拉着容静秋道,“三姐姐若是闷了,就让人唤我过来陪你解解闷,我最近都被我娘拘着绣嫁衣……”
容静秋听着容静思抱怨容李氏让她绣嫁衣,不过从她的眼角眉梢上可以看得出那抹待嫁的喜悦,她不禁有几分羡慕,这才是新嫁娘吧?
对于她这种有过成亲经验的人来说,婚礼真的已经没有可期待的地方,况且婚配的对象还是赵裕,她是一想起婚礼就会头疼的人。
于是她借机打趣了容静思几句,惹得容静思跺了跺脚甩开她的手跑远了,看来是害羞了,她这才笑出声来,可见心情是极好的。
不过这份愉悦并没能维持多久,在看到林兰儿领着顺才过来时,她收起了脸上的笑意,率先往屋里走去,“进来回话吧。”
她刚坐稳,就看以行过礼后的顺才掏出一封信恭敬地呈上来,“姑娘,这是柳管事的回信。”
容静秋接过来打开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柳志轩表示他已经按她的吩咐,安置了那几个被发卖的原先侍候容静冬的侍女在庄子里,让她不用担心云云,最后还提到了薄景然,说是有他行踪的线索了,估计年后应该能找到人。
她微微皱了下眉头,立即命人备文房四宝,当即就给柳志轩回信,信里少不得还得叮嘱一下春耕的事情,这是迫在眉睫的事情,至于找薄景然一事,得抓紧去办,最迟明年春天她要见到他的人影。
把信封好,她交给顺才带回去给柳志轩,当然少不得叮嘱了几句。
正在这时候,赵裕掀帘子进来,顺口问了句,“在给谁写信?”看了眼屋里的情形,尤其是对顺才多看了两眼,不过顺才一副下人的装扮,他自然不会多加关注。
容静秋闻言,不由得心虚了一下下,忙镇定地道,“在给庄子里的柳管事去信,这不明年的春耕快到了,这可是大事,马虎不得,这一整年都干旱得很,今年收成比往年少了不少,我那庄子还好些,引汇江水灌溉这才勉强保住了些许收成,其他水利设施不好的地方真的要自求多福了。”说完,有几分担忧地叹息了一声。
这个问题赵裕也知道,都年末了,各处失收的折子还陆续飞来,皇帝已经发作了好几次,为此主管农事的户部主要官员都受到了申斥与处罚,但朝廷在各处都建有粮仓,一时半会儿还能支撑住,但明年如果老天爷还是不赏脸,那事情越发严峻。
至于柳志轩,赵裕也知道这个人,所以他没有多想,见到容静秋示意那个小厮下去,他也没当一回事。
容静秋看到顺才出去了,暗暗松了一口气,好在赵裕没有多心,不然她怕是不好瞒过去,毕竟她找薄景然的事情就绝对不能让赵裕知道,不然就会吃不了兜着走,后果不堪设想。
这么一想,她趁赵裕不注意,把桌上柳志轩写的那封信混在文房四宝里面,让梅儿赶紧收下去,梅儿办事她放心。
梅儿上前不动声色地将文房四宝收下去,见到姑娘拉着九皇子在说话,趁转身的机会,就将柳志轩的信塞到自己的袖袋里面,至此,她才真正地放心,然后趁机给自家姑娘一个安心的眼神。
容静秋见状,嘴角微微一勾,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还把桌上的奶糕端起来让林兰儿给容鹭送去,容鹭八成就在她院子附近转圈,这个傻孩子,被赵裕支使得团团转。
“对了,温泉庄子那个侍女死了。”赵裕突然道。
容静秋微微一愣,好半天才想起赵裕指的是何人,那个与卢太医的下人私会的丫鬟,就是她把那盆有问题的送到她院子来的。
对于这个结果,她不意外,她娘容金氏为了掩盖容静冬的罪行,杀死个把丫鬟封嘴太正常不过,但她还是觉得心寒,生命在强权面前就如蝼蚁一样,那个丫鬟是,她也是。
“这事容夫人要给本皇子一个交代的。”说这话时,他望着容静秋微微一笑。
容静秋正色道,“殿下现在就要去讨这个交代?”
“如今正是好时机,不是吗?”赵裕起身朝她伸手。
容静秋瞬间明白他的意思,容静冬现在受到惊吓神思不属,是最容易打开缺口的时候,再加上武婷玉那边请了武家的人出手解决掉那府医,同样也是证据在手,那就没有必要再拖延。
不过她还是有几分惋惜,她还想再吓吓容静冬来着,不过罢了,这猫戏老鼠的戏码玩多了也没有意思。
于是她把手搭在赵裕的手掌里,被他握住时,她的心不由得跳了跳,正在怔忡间,他微一施力,她突然就被他拉起来,一个收势不及,她突然跌进他的怀里,他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她的俏脸不由自主地红了红,忙用另一只手推开他,哪知这只手也被他握住,她顿时有些无措地瞪他一眼。
“快放开我!”她虚张声势地娇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