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欢做梦都想不到,他一个人单干的时候要撒丫子跑,跟着顾沨止顶着英雄的大旗团队行动,还他妈要跑!跑的甚至比他一个人单干的时候还要孙子。
盛欢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脚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直打滑,跟着顾沨止穿过一个又一个的连廊,后方乌泱泱的提着刀的实习生大军穷追不舍。
“我真是服啦!!”盛欢怒吼:“我们要跑到什么时候才算完!!我们不是来救他们的吗!!这根本就不体面!!太不体面了!!”
“你还想体面??干我们这行你还想要体面??你也就想想吧!”顾沨止这时候居然还有心思挖苦他。
“那也不能一直跑吧!!”盛欢裂开了:“总该有个解决办法——!!”
“能同时让两百多人失去行动力的方法,立刻给我想一个!”顾沨止说:“现在三二一,说!”
盛欢的脑海“刷刷刷”闪过十几种方案,皆是血肉横飞,画面可达r级标准,紧接着他听顾沨止道:“记住,无损伤原则。”
盛欢:“……”
“想不到吧!”顾沨止一点都不惊讶,冷冷哼道:“想不到就听上级的不要逼逼!好的不学尽学熊子那张臭嘴!”
盛欢:“……”
盛欢觉得他还是不要太嚣张了,不然黑历史一多真的容易跟熊提一样,人都不在还要隔空挨骂。
就在这时,侧方出现了一处楼梯,这里的楼梯四通八达,走两步出现一个楼梯口盛欢早已习惯了,但这次不一样的是,他听见另一波轰鸣如万马奔腾般的脚步声从楼梯上倾泻而下。
盛欢震惊的抬起头来。
他看见熊提和伍琳琅俩人一个骑着楼梯扶手“呲溜”滑下来,一个直接从高处纵身一跃,攀住了顶上的吊灯,泰山似的荡了下来。而楼梯的上方乌泱泱的也跟着追下来一批人,手里提着刀,眼中失去光,跟他与顾沨止的遭遇一无二致。
眼看着随着他们四人的会晤,这两波实习生大军就要来一波对冲,那分分钟发生踩踏事故,盛欢痛苦爆头,嘶声道:“无损伤原则无损伤原则,去他丫的无损伤原则!!别卖关子了顾沨止!!!”
“人齐了!”他听顾沨止短促的喝道。
“走你!”
熊提与伍琳琅皆点头,异口同声道。
下一刻,二人的瞳孔透明化!
空气中似乎有一种声音短暂的消失了,盛欢微微一怔,扭头,看向不远处那被四面透明墙围隔出来的花园喷泉。
喷泉水,停流了。
少顷,两旁、脚下乃至头顶上方的墙体内传出了轰然奔流的声音——砖石堆垒的夹层里面存在着同样迂曲密布的水管道,纵横交错的水流被强制更改了流向,如怒龙般直冲而出,即将汇聚往同一个出口!
“过来!”盛欢正兀自发怔,顾沨止不知何时已经打开了旁侧的一处消防门,拽着他的手腕将他拉进去,“砰”的将门关死。
眼前一暗,盛欢发现这里是一个面积不大的小杂物间,里面堆满了架子和各种洒扫工具,顶多能供两个小个子落脚,他和顾沨止两个雄性,一个身高一米八,一个身高一米九,站在里面只能被迫面对着面肉贴着肉。
“你——”盛欢一头雾水,跺脚急声道:“你就这么把伍姐和熊哥扔外面啦!他们两个应付不来怎么办!”
“相信我,他们两个应付得来,反倒是我们两个,现在要首要考虑一下人身安全问题……嘶!!你能不能不要乱动了!”
顾沨止的声音莫名的哑了一个度,随着盛欢的拧巴,他闷哼了一声,鼻息变得沉重。
盛欢正弓着腰扒拉门,闻言在头顶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盛欢:“你怎么了?”
盛欢:“身体不舒服?”说罢他又大幅度的转了个面向。
顾沨止的每个字都像是从牙根挤出来的:“……没有。”
撒谎。
盛欢探究似的眯了眯眼。
他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但眼下这氛围,他自己也谈不上太舒服——狭小的空间密不透风,被两个人你的体温蒸的燥热,这时他听顾沨止喘了口气,压抑道:“看见那漏光的门缝了吗?”
盛欢垂眼扭头:“看见了。”
“找找看,这里有没有塑胶带。”顾沨止简短的说:“得封上。”
盛欢:“???”
他不明就里,但经过多次验证,听顾沨止的话一定没错,所以即便他有一肚子的疑惑,还是转动脖子开始四下寻找。
迫于空间狭窄的缘故,他和顾沨止的视野范围都相当局限,俩人又不方便转身,只能各自在各自的视野中寻找,好在盛欢眼尖,他耷拉着眼皮一眼就瞧见了一卷宽塑胶袋被压塞在低处的小槽里,立刻指道:“在那边!我看到了!”
顾沨止努力后靠给他腾空间,“你够得到吗?”
“够……得到吧?”盛欢缓缓蹲身滑下去。
这个动作太考验核心力了,稍有不慎就会前倾或者后倒,弄出巨大的动静,于是盛欢整个上半身绷的笔直,他自以为自己没有跟顾沨止产生什么肢体接触,但事实上,从顾沨止的视角来看,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男孩子的肩颈和腰背都拉出了极曼柔韧的弧度,因着那东西似乎是在自己的背后,所以盛欢的背还是顷出了一点的斜的角度,顺着顾沨止这个高度望下去,他能看到盛欢被肌肉撑起来的纯棉的裤子,那布料不再宽松,高高的撅着,轮廓圆润,紧翘,就像在跳一支热辣的贴身钢管舞,而身为道具钢管不是别人,正是他顾沨止自己。
像是一两枚火星子掉进了干草垛里,顾沨止的眼底燃烧起暗色的火苗。
他别过脸去,想要选择不看。
但脑子已经开始就地取材的编织起无边无界的遐想。
就仿佛是考试临交卷前的那几分钟,还有许多大题没做完,紧张到不能自已,脑海里却总在单曲循环考前听到的最后一首歌的主旋律,一遍一遍又一遍,明知道不合时宜,但就是克制不住。
这个距离……这个居高临下的造型……太容易激起雄性的施虐欲了,即便顾沨止自诩正直稳重,但此刻颅内依旧是浊浪翻腾,他越是想要克制,就越是不由自主的幻想下去——他只要抬抬手,就能轻而易举按住盛欢的后脑勺,将对方柔软的一切都压向自己,变成温热的容器,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