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危做了个再见的手势,看着她转身出门,却又在门口停了下来。
她好像在犹豫什么,过了好几秒才回头,用一种特别奇怪的眼神看向他,慢慢问道:“那个加了尿的圣水……你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喝下去的?”
时危:……???
他双眼一瞪,又气又急:“谁他妈告诉你我喝那玩意儿了?!”
关厌一脸迷茫:“我亲眼看见的。”
“……”他磨了磨牙,从牙缝里往外挤字:“老子那是用了道具!道具懂不懂!都是障眼法!谁他妈喝尿啊!!!”
“原来是这样啊,”关厌又问,“那道具是怎么来的?”
时危以为她不信,瞪着她说:“上一场任务完成之后给的,你没见过不代表没有,以后别瞎冤枉人!”
他眼睛又大又亮,脸颊有一点肉,发脾气的表情仿佛一只凶狠狂吠的吉娃娃。
关厌这时候才知道,原来“嘉宾”并不都像她一样是第一场任务。
那么,对方一点也不着急,可能就是因为手里握有很好的道具,完全可以躺赢。
有点羡慕啊。
她挥挥手,告别吉娃娃:“好了好了,是我错了,对不起。我先走了啊。”
时危磨着后槽牙:“滚!”
哇……太像了。
关厌找完三楼时,戚望渊才收拾好,两人一起搜完四楼,最后……一无所获。
别说是鲍立了,除了时危外,他们就连一个醒着的盲人或装瞎的人都没见到。
两人只能分头行动,再次将整个基地快速搜查一遍。
眼看着时间慢慢到了中午,阳光变得炙热又耀眼,很快晒干了戚望渊的头发。
他换上的衣服是从自己宿舍内找的,带血那一套则放火烧成了灰冲入下水道,销毁得非常彻底。
目前看来,要找到鲍立是不太可能的了。
而那些迷药的药效估计也快到了,两人只能先把镰刀放回仓库,各自回到宿舍去。
关厌才回去不到十分钟,就从窗口看见五辆面包车远远驶来。
那些车停在厂房前方,随后车门打开,每一辆车上都下来了七八个人,加起来人数将近四十。
但令她感到不妙的是,那些人……几乎都端着机枪。
在嘉宾们仅有镰刀斧头等武器的情况下,对方掏出了枪。
这还玩个锤子啊!
她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接下来就是这群人以压倒性的武力压制,让所有人全部参加盲人测试,把混在其中装瞎的人全部找出来杀死!
该怎么办呢?
除非是真瞎,否则不可能躲得过这次测试。
但她总不能为了通过测试真的把自己弄瞎吧?谁知道这里受到的伤害会不会带到现实中去?
即使不会,她要是瞎了,剩下的任务怎么完成?
还有一个不太完美的办法……来不及犹豫了。
因为那群人中有一个看起来像是领导的,正指着宿舍楼说着什么——肯定是让他们过来。
关厌不敢再待在窗口,转身往回走的时候,目光扫过了旁边的卫生间。
……事到如今,只能姑且一试了。
-
厂房外,鲍立带着一群人赶往他们住的板房,可才回头,就发现厂房里的地上,躺着三具血淋淋的尸体。
他眼皮一跳,双腿不由自主地开始发颤,连声音都有点发抖:“我……教主,是我太大意了,对不起,求您原谅我这一次……”
身后的男人冷哼一声:“等这事结束我再跟你算账!你们去几个人把测试区搭起来,鲍立,你带人去检查管理区,剩下的人去食堂看看!”
与此同时,由十五人组成的小队已经赶到了宿舍楼。
四人留在一楼挨间查看,剩下的全部都朝楼上走。
而就在他们来到二楼的时候,竟发现走廊里乱七八糟地倒了好几个人。
他们的脸都被刮花了,横七竖八的伤口遍布整张脸,虽然伤得不重,看起来却触目惊心。
一部分人留下来一个个检查,其余人继续往三楼走去。
三楼也一样……走廊上躺着五个女性,与二楼那些如出一辙,全部被刮伤了整张脸。
关厌躺在走廊里,双眼紧闭,呼吸平稳。
她侧躺着,脸上好几道伤口都在流血,让整张脸看起来十分血腥。
其中有两道伤一左一右从额头两端划下去,途经双眼眼皮,到颧骨部分终止。
伤口都不怎么深,但已经足够了。
——她的眼皮会变得又红又肿,肿得连睁开都费力,即使勉强睁开,也只能虚开一条缝。
能想的办法都已经想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那些人不会“宁错杀不放过”,把所有受伤的人全部杀掉。
应该……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