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宴辞语气意味深长。
大概是没料到姑娘现在就开始琢磨洞房花烛夜该做什么了。
郑姝凝羞靥晕红,容色娇若海棠。
见她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谢宴辞笑了笑:“郑七姑娘的心意朕心领了,只是这事也不必这么急,倒是不需要成日想着念着。”
郑姝凝想说,她根本就不着急。
也没整日念着。
但现在“物证”摆在那里,姑娘找不到反驳的话,只能红着脸道:“陛下说的是。”
若早知帝王今日会来定国侯府,她肯定不会看这个画本子。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就被帝王给误会了,他该不会以为她一早就对他存了什么心思吧。
想着,郑姝凝咬了咬唇。
见自家姑娘如此,香儿蹑着脚步给帝王倒了一盏茶,道:“陛下请喝茶。”
猜到她是在为自家姑娘解围,谢宴辞神态自然的接过她手中的茶。
郑姝凝匆匆忙忙地将画本子合拢,接着用被子将它盖上。
谢宴辞端茶的动作顿了下,这是晚上还要接着琢磨。
随后,谢宴辞若无其事的抿了一口茶,问:“听说郑七姑娘很喜欢对弈?”
郑姝凝轻声答:“臣女只有闲来无事的时候才会对弈。”
这姑娘脾气一直都很好,谢宴辞旁敲侧击的问:“那你可有跟你表哥对弈?”
这怎么扯到她表哥头上去了,郑姝凝摇了摇头:“并未。”
因为她表哥并不喜欢对弈。
之前二人没有因圣旨有牵扯的时候,谢宴辞就听说定国侯府的七姑娘很喜欢对弈,所以看来她跟她那表哥关系也不是那么好,谢宴辞顿觉心情愉悦:“朕知道了。”
他知道什么了……
谢宴辞却没打算跟她解释,道:“朕跟你对弈一局吧。”
当今帝王是对什么都擅长,郑姝凝也想见识他的棋艺,点了点头。
众人围着看。
不出片刻,谢宴辞就赢了。
郑姝凝神色微微懊恼,谢宴辞并非有意赢她,笑着道:“郑七姑娘,等你入宫,朕再教你。”
这一句话,惹得房内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多谢陛下。”郑姝凝局促的捏紧了手中的棋子,想站起来,谢宴辞俯身拦住她的动作:“不必送了。”
帝王离开之后,郑姝凝在凳子上坐了一会,脸色红晕未散。
因着谢宴辞来到定国侯府,定国侯一直在正堂来回走动,帝王一出来,他就迎上来,谢宴辞道:“朕就先走了,定国侯留步。”
现如今天色也晚了,定国侯没有勉强,气度儒雅,道:“微臣恭送陛下。”
子时,谢宴辞批阅完奏章,又想到那姑娘闺阁中的画本子,若有所思。
这离姑娘入宫也没几日了,他要不要也学习一下呢。
李公公添了灯,上前问:“陛下可是要歇息了?”
想了想,谢宴辞清扬出声道:“歇息吧。”
他白天才在定国侯府说这事不着急,总不能现在就开始打自己的脸吧,要看的话还是过几日。
李公公唤人进来。
夜晚,皇宫很是宁静,但谢宴辞一晚上都没睡好。
等第二日他起身上早朝的时候,人都有些憔悴,李公公连忙问:“陛下,您这是?”
谢宴辞懒若无骨地靠在床沿上,伸手揉了揉额头。
他昨天做了一晚上的梦。
梦里的他怎么变得那么主动,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肖想人家姑娘肖想的不行。
谢宴辞转移了话题:“给朕倒一杯凉茶过来。”
李公公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一脸恭敬:“是,陛下。”
这日的早朝散得比较早,然后谢宴辞将昌王单独给留了下来。
昌王心思一凛:“陛下。”
“昌王请坐吧。”相较之下,谢宴辞神态惬意,温和道:“这次赈灾之事,昌王辛苦了。”
昌王稳重一笑:“为朝堂做事是微臣应尽之责。”
“昌王有心了。”谢宴辞颔首,突然问:“不知令郎可有婚配?”
昌王心一跳,他可不是个蠢的,陛下既然这么问,那肯定是知道章凌跟凝凝之间有牵扯。
微微咳嗽一下,昌王道:“回陛下,微臣的夫人已经在为长子物色世子妃的人选,让陛下费心了。”
谢宴辞唇角扬了扬:“朕还以为令郎已经有了婚配呢。”
帝王话里有话,昌王也不敢胡乱开口,讪笑道:“这自是没有的。”
谢宴辞颔首:“那昌王就先退下吧。”
“谢陛下。”昌王轻轻地松了一口气,陛下此举根本就是在暗自警告他们昌王府,肯定是他那不着调的儿子让陛下知道了些什么。
前脚一踏进昌王府,昌王就开始吩咐:“长青去世子爷那里一趟,就说从现在到三月初五,他都不能出府。”
这个儿子,旁的倒也还好,就从小表妹长表妹短的,那当时二人没有婚配的时候,两人关系亲一些无妨,但现在凝凝都要入宫了,长子要再表露自己的想法,那岂不是公开与陛下叫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