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旁人的染上的气息早已经没有了,不仅如此,他连那日所穿的衣物全部都烧了,除了他什么都没有留下。
但她非得这般说,他也阻止不了。
当他靠近过去时,不期而遇的从她眼眸中,瞧见了得逞的恣意,这是对他听话的满意。
看清她眼中的得意,奉时雪的心缓缓沉入了谷底,墨眸越渐深不见底。
都已经怎样了,为何她还是不满足?
忽然胸前抵着一物,奉时雪视线顺着往下,一双白皙泛着柔光的玉足抵于他的胸膛,轻点在心口的位置,顺着而来的是痒意蔓延至喉间。
“如此热的天,怎的穿这么多?”她扬声娇笑着,手肘撑在身后的矮案上。
在她的身后是菱花窗,被隔出来的云蒸霞蔚,将天铺成了绮丽的景色。
奉时雪没有回应她的话,只是目光幽幽地望着她娇媚的容颜,紧绷着身体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抗拒。
她等不到回答歪头,清澈的眼中闪过一丝惑意,忽而不知是明白什么,眼底划过一丝了然。
她的嘴角噙着暧意的笑,抬起玉足从他的胸膛缓缓往上,划过他的衣襟、滚动的喉结,然后挑起他的下巴。
姿态轻慢且带着侮辱之意。
随着她的动作青白渐变裙底风光显露出来,娇花带着雨露绽放着,娇得仿佛能滴出蜜液。
奉时雪的目光怔住了,喉结下意识地不断滚动着,双眼泛上一丝血色,呼吸由原本的平稳转变成沉重。
他闭上眼偏过头不再看一眼。
她眼中带着明媚晃眼的笑,观眼前的人跪坐于玉白莲心中,一身雪白透净侧脸的轮廓分明,单薄的唇微抿着,周身的气质干净得恍若不可触碰的神祗。
无欲无求,无嗔痴念。
然,眉骨上的那颗鲜艳的红痣却将其暴露,包含了无尽的痴缠与隐约的期待。
瞧着他这样的神情,她眼中划过狡黠的笑意,分外灵动。
抬着下巴的脚终于移开了,奉时雪阖着眼没有睁开,却隐约听见了她衣料悉悉索索的声音。
铃铛声响起了,幽暗的清香袭来,他的眉眼都好似被熏染上了一样的气息。
柔软的唇划过他的额头,停在眉骨的那颗痣上。
奉时雪的心跳骤然停止,随后便是涌上来翻滚着的情绪,携着陌生的感觉而来漫上四肢。
她正在含.弄眉骨上的那颗红痣。
这个念头瞬间充斥了他的脑海中,眼前蒙上了一层血雾,缓缓睁开了墨色沉沉的眸子。
他脸上的克己无欲顷刻崩塌,眼中翻涌着浓稠的情绪,带着几乎要将人淹没的冰凉危险。
她却浑然不察他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将眉骨的那颗痣含至泛着晶莹才满意地松开。
眼中荡着天真无害,她抬手指着眉骨上的红痣,语气带着得意:“这里是我赐予的,很漂亮。”
她在欣赏且很满意自己的杰作,凝望半响,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低下头和他沉沉泛寒的眼眸对视。
“我记得还有一处也有……”语气带着好奇和戏弄。
奉时雪因为这句话,原本波澜不惊的瞳孔骤缩,似察觉到她接下的话,心生警惕,抬手想要将其推离自己的身上。
但他到底是慢了一步,她眉梢染着得意,明媚如春上枝头般攀附着他的肩膀沉下了腰,贴合的一瞬间都忍不住偏头沉息。
奉时雪面色惨白,原本克己禁欲的神情顷刻崩塌,眉宇染上隐忍,额间因此泌出汗滴往下滴落。
他往后仰了身,手肘撑在白玉莲瓣上,等反应过来时神情渐染上了迷离,眼中却依旧带着自持的冷静。
青白渐变色如荷叶般的裙裾散落在两侧,遮住了底下的风光,只见她跪坐于前纤细腰肢小幅度晃着。
“这处我也要看看。”她目光破碎了,咬着下唇撑着讲出这句话,倔强且带着不认输。
她怎么什么要看,什么痕迹也不放过?
奉时雪浑身被强行沾染了芬芳扑鼻,鼻翼间环绕着浓郁的香气,他被这股幽香陶醉了,眼底带上痴痴的赤红。
他不愿给她看见上面的字,因为知晓她一贯喜得寸进尺,这次她看了,下次一定还会看。
有黏稠顺着滴落下来,她半睁着眼,调笑着看着他稳坐不动的身,眼底荡漾出一抹戏谑,弯下腰趴在他的胸膛微微抬起,忽然与他分离。
那湿温消散了,理智也缓缓回归,奉时雪自始至终都沉寂眼眸清明了,低垂看去,没有反应过来她又要作何。
只见她双颊蔓着犹如晚霞般的胭脂色,语气娇滴滴地带着不悦:“我膝盖疼,不想跪在地上,你起来好不好?”
话虽然是带着商议,但语气半分客气都没有,仿佛她天生就受不得任何的委屈,这样的要求是天经地义般。
奉时雪想对她开口讽她,既然不想便从他身上下去。
但身体却与理智相驳,带着热气的掌心扶住了她的纤腰,顷刻拖住后背将其腿盘挂起。
他面色沉默眼底翻涌浓烈,僵抱着她站起身,怀中人也乖乖地将头靠在他的胸膛,呼吸延绵缠绕着。
院中摘种的凌霄花荼蘼地绽放着,必须他日夜浇水至花茎,有足够的其养分方才能盛开这般至美景色。
然过满则溢,所以他偶尔浇多了,便随处可见皆是溢出来的水渍。
轻轻将她搁置在矮案上,她似有些不情愿地蹬脚要跳下去。
奉时雪见状面无表情地将其翻过来,伸抓她乱颤的脚,压在那光洁的后背上抑制她的不安分。
不喜欢在地上,案上也不喜欢,那便没有其他地方了,因为屋里太空了什么也没有。
正因为心中带上了怨怼的情绪,他带着张口便咬上眼前漂亮的肩,耳边是她呼疼的声音,听着这样的声音,他感觉自己终于被抚平了骄躁的心。
她下意识地扬起颈,双肩不断颤着,颈子呈现匀称优美的弧度,犹如白鹤仰首取水般。
眼前是镂空的菱花窗,窗外的凌霄花盛得正荼蘼,花枝迎风颤巍巍地颤动着,遮挡了藏在暗处的骄纵与恶劣,这一切都显得它无辜又纯净。
“褚褚……”
奉时雪咬着她犹如凌霄花般抖动的肩膀,触不及防陈衍让的话闯入了脑海。
他眼中划过微不可见的嫉妒,在还没有意识时就唤了出来这个称呼。
等反应过来自己唤了她名字时,他眼中闪过一丝清明,却很快又因为她接下来的话清明坍塌了。
“雪雪。”她声线委屈,带着对他咬肩膀的不满而出声:“别咬肩膀了,好疼呀。”
含着委屈的娇滴滴话音一落他便细微地颤了,隐蔽的欢喜自心间不断往上攀升,然后达至高处再尽速地倾泻而出。
那是他再藏不住的贪恋,但凡显露出来便一发不可收拾。
但他知晓一点,那就是眼下她肯定又是装的,若是旁人这般对她,她会不会也装成这般惹人怜爱的模样?
奉时雪设想过后得到了肯定,顷刻陷入疯怔中,所以察觉不到自己此刻心中升起来的妒意,只觉得心中被急躁和不安充斥着。
手掐住脆弱的下颌,迫使她转过头来,他急不可耐地去寻着那时常带着恶意的唇,含住后便是满口生津不舍得放下。
“他为何要这般唤你?”奉时雪含唇轻问着,神情痴迷地让气息相融在一起:“为何唯独只有我不可以?”
“谁?”她对他言语中的情绪半分无察觉,眼眸懵懂又无辜地泛着水雾。
奉时雪低头见她这幅模样,充斥着赤红的眸中全是冷漠,他静静和眼前闪着分外无辜的水眸对视。
“是真的忘记方才谁这样唤过你吗?”他败下阵来,主动往前亲昵地碰了碰她的唇,语气却得恹恹无起伏。
“不过没关系,忘记了便忘记了。”
她无意识地往前匍匐一寸,顿时变了脸色开始挣扎起来,却无法推开将自己困于一隅的人。
“真的不知道,没有谁唤过。”她受的教训不够,还隐约察觉到了自己应下了会有危险,所以坚持咬牙不认。
奉时雪风光霁月般的脸上带着沉着,未曾讲话,只是冷漠地凝望着她,似乎要将她所有的伪装都勘破。
她见眼前人面无表情下藏着偏执戾气,心中也升起了惧意,便咬着下唇表现出欲泣未泣的怜人模样。
他视线懒恹恹地掠过那面容,抿着唇暗自用了狠劲儿,如愿见那娇艳的面上染上秋海棠般的胭脂红,啼鸣声婉转。
“奉时雪你是疯狗吧!”她终于恼了,开始就是带着口不遮掩的侮辱:“都说了没有人唤过,干嘛非要逮着咬我。”
她自以为此刻带着狠,实际面上秋海棠的胭粉布满,语气也娇得可以滴出水来。
奉时雪闻言半阖上眼睫,眼睑下泛起病态的红,不想听这些话,张口咬着她喋喋不休的唇,将所有的淬骂都咽下。
她气得眼中泛红,见依旧不能撼动他的铁石心肠,立刻恢复了原本的嚣张,偏头躲过张口便是不知死活地作死话语。
“我就要他这般唤我褚褚,管你何事?”
含着轻蔑傲气的话音落下,奉时雪原本还沉寂的眼中,瞬间浮现出偏执不明的疯狂。
如她所说的,谁该如何唤她,本就不管他的事。
奉时雪沉默地掐着她的腰不让她能往后躲避,嗔欲浮现,直至看见那双水雾弥漫的眼中渐渐泛起晶莹。
晶莹的泪珠不断往下滴落,睫毛都被蕴湿了,是和方才装出来的不一样,这次是真的哭了。
奉时雪掀眼嘴角挂着轻讽,见此怜人场景并不为之所动,反而眼中藏着的情绪越渐浓重起来。
对着旁人就能乖乖的,为何总是怀着恶意对他?
“好好哭,你哭得真好听。”他墨眸中染上了笑,学着她平日的表情,带着一丝故意的恶劣。
她听闻此言表情顿住了,泪珠还挂在纤浓的睫毛上,似没有反应过来他为何忽然这样笑着。
下一瞬便懂了他藏着的恶劣,她明媚的眉眼也染上了痛楚,终于受不住想要讨好地去吻他。
奉时雪眉梢风霜犹在,偏头躲过,并为之所动强夺未止,任她漂泊无依靠。
她迷惘地眨着水雾泛滥的眼,咬着下唇似不解,最后试探性地颤着嗓音道:“以后我不让他唤了,只你唤我褚褚好不好?只是你一人的褚褚。”
她脆弱娇柔的话落下,奉时雪倏地抬手将她的眼遮住,不让她看见自己此刻的神情。
他嗔欲不惧痴,所以此刻染上了八苦,被八苦席卷出最丑陋的表情。
奉时雪因为这句话而沉息不止地垂下头,胸膛起伏不定,捂眼的动作停下久久不言。
眼被遮住了看不见他此刻的神情,但她却偏头不断颤着。
方才想要看的那个字,现在已经感受到了,那被她亲手刻上的字正越渐的清晰着。
作者有话说:
雪雪:啊啊啊,他为什么要叫你褚褚,我也要,可我叫了不许别人就这样叫,我要当唯一!
雪雪持续黑化中,崩坏进度即将拉满!
(注:啊啊啊土拨鼠尖叫,单独感谢我的宝宝‘馨馨怡馨馨’的深海鱼,我直接化身码字机器!然后努力在周末的时候能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