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沉思了一阵,道:“既然你两位表姐都去,那你也去吧,散散心也好。穿上厚披风,莫要再吹风了就是,你们孩子家的游戏,我就不去了。”
林星微心头默然,自是要给母亲和宋大人挪窝的。
她病的这几日,宋大人天天都来,打着给林星微送补品的幌子和母亲在后堂一坐就大半天,她若是不在,母亲和宋大人说话也能自在些。
苏戈起身问道:“不知两位小林大人在家否,从前有集会两位大人都因学业繁忙不曾参加,这次侄儿想去亲自告知他们。”
林星微的自卑感顿时烟消云散了,她小嘴一撇,道:“我两位堂兄此刻不在家,和岁晚公子对诗去了。”
苏戈道:“阿矛正好去了温府去请岁晚公子,那是要撞上了,侄儿那就不打扰大姑母和冉冉妹妹了,先回了。”
苏戈走后,侯夫人瞪了一眼林星微,“你也不必给他眼色,日后有求的时候面上也能好过些。”
哼!林星微冷哼了一声,道:“我这位表兄向来都不爱搭理咱们家,这回上门请我们去参加集会,非奸即盗!”
侯夫人挑了下眉,轻叹了下气,道:“世事就是如此,你强盛时自有人想方设法攀附,你颓废无能时,就算是至亲也不会将你放在眼中。”
林星微想了一下道:“这世上也有不攀附旁人的人。”
“谁?”侯夫人认真问道。
“魏明霁。”林星微脱口而出。
侯夫人笑了,“他自是谁也不用攀附,他威高位高,他是被人攀附的那个。”
林星微摇了摇头,颇为服气地道:“母亲,魏明霁曾同我说过,他参军只为了调查当年颍川之乱的事,他年纪轻轻却要调查一桩陈年老案,难度可想而知。”
“他身后虽然有陛下和陆将军撑腰,可对他不服的人也比比皆是,若是他和能襄助他的人交好,做起事来可不是事半功倍?可他好像没有,反而对那些想要攀附他的人躲得远远的。”
侯夫人的脸阴了下来,冷声道:“你怎知他的事?魏明霁万事都有陛下和陆大将军做主,自然比旁人做事硬气。”
侯夫人突然回过神来,目光如炬盯着林星微,问道:“你替他说话,可是还有心思在他身上?”
“怎么会?”林星微立即梗着脖子道:“女儿只不过就事论事罢了,魏明霁在陛下面前再得脸,他也不会是个好夫婿,好汉不走回头路,当初我已与他退婚,亲手绝了这份缘分,自是再也不会选他。”
侯夫人睨她一眼,默默喝茶,又道:“你是这般想,魏明霁可不是这般想,我看得出他对你旧情不灭,得知你生病还亲自送了药来。从前碍着曹意他不敢轻举妄动,如今你已经和曹意退婚,你若是不想和他有瓜葛,就趁早绝了他的念想,莫要再惹出事来。”
魏明霁给林星微送药的事林星微后来听云珠说起才知道的,侯夫人以林星微已经用了药为由,当即给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