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刚才的事情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道,“你下次再敢私自闯入我房间,看我不与你同归于尽。”
顾南风倒先有话说了,“不是,你一个姑娘家,为什么总喜欢睡觉不穿衣服呢?就不怕晚上突然有贼人进来?万一是采大盗呢?”
“关你什么事,采大盗也没有你那么下流吧,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啊,老喜欢掀人家被子。”
“谁知道一个姑娘家,每天睡觉不穿衣服,我只是好心提醒你,这个习惯要改改,万一真的有采大盗,你总不能光着跑出来呼救吧?还是穿好衣服睡觉的好。”
我虽然嘴上说着,“切~”,可心里想着,他说的话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确实要改改这个习惯,不然也不至于两次吃他同样的亏。
一会子马车突然停下了,顾南风道一声,“到了。”便一跃跳下马车。
“就这里?”我掀开车帘子,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并不小的店铺,店铺看起来有点旧,看起来是许久没有人打理了。
马车有点高,平日里都是小蝶搀扶我下马车,眼下小蝶不在身边伺候,我不太敢贸然下去。
顾南风似是看透了我的心思,将一只胳膊肘子身至我身前,“借你用用。”
“不用,我宁愿摔死也不要跟他有任何的肢体接触。”我冷冷道,管不上那么多,一脚往下踏去,谁知马车太高,后脚没法跟上,身体严重失衡。
本能的,我伸手去抓眼前的唯一救命稻草,谁知,顾南风竟然及时往后退开一步···
我很是顺利的趴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顾南风!”,我咬牙切齿道。
顾南风很是风轻云淡的道,“是你自己说的,宁愿摔死也不要跟我有任何肢体接触。”
我默默的捏紧了拳头,心里暗暗下来决心,迟早要像捏蚂蚁一样捏死顾南风。
要不是眼下本姑娘走投无路,为了那几辆碎银······
我强忍着胸腔怒火,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灰尘,“没事,不就摔个跤么,本姑娘没那么矫情。”
就是膝盖有嗲疼,手掌好像也被磨破了一点皮,呜呜······
抬头看去,店铺的正上方有一块牌匾,牌匾上的油漆已经脱落了,半掉在头顶上,牌匾上赫然写着“酒馆”两个字。
看来这里以前是开酒馆的。
顾南风道,“里头看看?”
我环顾四周,发现旁边的店铺大都还没有开门,只有零星几家吃早茶的,卖酒水的,再往前还有马市,现在还早,来卖马的并不多。
咳咳,有马市,难怪这家酒馆开不下去了,谁愿意在这档子口喝酒,光那马粪的气味就够够的了。
粗略的看了一下四周环境,跟着顾南风往里头走去,发现外头的门面看上去并不大,里头空间却不少,右边是掌柜的工作台,后面摆放了许多已经布满灰尘的酒坛子,正厅中央有一些小方桌,往里走有个不大的后院,后院右侧是个独立的厨房,这里应该是酒馆里用来做小菜的地方,锅碗瓢盆个都齐全,就是太久没人打理,看着很是凌乱。
这地方明显比我之前想象中的要大许多,跟让我惊喜的是还分了上下了两层,沿着木制台阶往上走,便是二楼了。
这铺子说很大没有,但也绝对不小,我数了数,一楼大概着有八张小方桌,二楼的桌子稍微大点,摆了有整六张。
里里外外看了一遍,顾南风问我,“你看着怎么样?”
我道,“里头大小还挺合适的,就是外面不远处就有马市,周围环境应该比较嘈杂,气味比较大,愿意在这种环境里游荡的人一般不太讲究,属于中下层消费群体,所以这酒馆才会开不下去。”
顾南风却道,“其实我之前就已经来看过好几回了,也早想到了这一层,但是一想,有马市不一定是坏事,你想想,这里虽然嘈乱些,可人流量大,而且你想想,来买马的一般都是些什么人?普通人家谁买得起马?你要知道,那里可是临安城最大的马市,什么珍贵的马种都有,所以来马市里逛的人大部分也不是等闲之辈。”
“买马也不是天天都来买,怎么能留住顾客经常来店里消费?”
顾南风道,“我虽不懂做生意,不过我想啊,只要人流量足够,有一小部分老顾客便可带带动整个店铺的氛围,人都是爱凑热闹的,咱们的创意好,玩意儿新鲜,吸引了周围第一批顾客,自然就有人经常要来,只要有人经常来,那些路过的,好奇心强的,肯定会想要进来尝试,所以,只要客流量足够,不用分新老客户。”
我不想这么快驳他,只道,“你说你不懂做生意,却讲的如此头头是道,我跟你讲,我只是你请来的掌柜,掌柜都是收钱办事,将来这店开得如何我不知道,但工资是不能少一分的。”
“这个你放心,我带你过来,就是让你先参观参观,然后仔细琢磨一下这店铺要如何装修。”然后凑到我耳边轻声道,“以我在临安城的关系地位,你还怕会没生意吗?”
我白了他一眼。
不过他说的也是,只要他招呼一声,那些有头有脸想要在临安城里继续混下去的谁敢不来光顾?
“其它都好说,就是工资这方面不能空口无凭,你我得签订一张合同,咱们得拟好条约。”
顾南风想也没想,一口答应,“可以,你拟好了拿过来给我签订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