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里揉进万千星光，脸颊发红。

裴时想过很多禁止少女犯蠢的话，想告诉少女他的病情并不像他想的那样稳定，想告知她不应该和他这样的人纠缠在一起，想告诉她这是不理智的。

他抿了抿嘴，什么都没说，因为他害怕一张口，喜欢的话就呼之欲出。

忽而，少女却又一次扑进他的怀里，把耳朵贴在离他心脏最近的位置。

他的神经有片刻凝滞，几乎是潜意识里环抱住她的软腰。

院子里，男人直挺而立，女孩靠在他的身上，听着他的心跳声。

裴时眼里的克制尽数破碎成灰烟，他是想说些什么。

但又已经不再想说了。

风似乎变得暧昧又缠绵，他被她耳垂的红晕烫到，手指轻轻颤动，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但什么都好，他已然无法阻止，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云软枝听着他的心脏跳动，不算缓慢，忽而也没有规律的加速，一声一声闯进云软枝的心脏。

心跳回答了。

裴时是喜欢她的。

有多喜欢呢？

那么，为什么说不出口呢？

男人的怀抱是没有温度的，如他的人一样极致温柔也特别凉薄。

她扬起下巴，柔光碎进眼睛里，“裴时，你喜欢我的。”

这是肯定句。

四目相对，她看见了一双温柔却深沉的眼睛，似大海一般深邃。

她踮起脚，挽过裴时的脖颈，轻轻一勾，双唇只隔着如薄纸一般的距离，连呼吸都在碰撞。

那一刻风止，云软枝的气息洒在他的下巴上，有淡淡的橘子香，“那为什么不说喜欢我？是我不好吗？”

裴时眸光忽而沉寂，心脏都在疼，不，是他不好。

云软枝眼神开始迷茫，看着裴时冷静沽清的双眸，像只害怕被丢弃的小狗，她第一次主动到这个份上，如果被拒绝，她可能真的会变得很丢人。

“裴时先生，我很糟糕吗？你连一点点都不想承认喜欢我吗？”

夏天本该是热浪重重，可裴时忍得发颤，在云软枝的手抚上他的耳朵那一刻。

少女红着眼眶，“我知道了，是我不该逾越了。”

裴时咬着牙关，不，是他不该。

他知道自己不该微微低下头的。

夏风撩拨树枝。

她的吻青涩又疏浅，细乱的撩拨着，却又不熟练。

看着看男人眼中自己的模样，如果可以，她想让男人再沉浸一点，而不是这样冷冷清清地看着她，毫无反应，仿佛是她一个人动了情，像个可怜的笑话。

正如此想，她羞愤了，想要逃离这样的尴尬。

下一刻。

她就感觉天旋地转，裴时转而单手捂住她的眼睛，另一只手托住她的脊背，咬住她的下唇，猛烈的吻温柔又勾人。

云软枝吓得几乎不敢呼吸，却又敢轻轻地回应着。

裴时停下，吻在她的唇边，低眸看她紧张的模样，凑近她的耳边用气音说道：“对不起。”

她小口轻轻地呼吸了一瞬，脸涨得通红，本以为这次的吻浅尝而止，却又再次袭来。

她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沉醉其中了，大脑开始缺氧，直至最后一刻，裴时松开她的眼睛，她也倒在裴时怀里，抓住他的衣服蒙上自己羞涩的脸。

她两辈子就喜欢过他，也是第一次主动亲吻一个人，如愿以偿后便开始变成初尝禁果的少女。

裴时哑然沉默，摸了摸她柔软顺直的头发，嗓音数不尽的眷恋，又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对不起，枝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