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隐初和关与君对视一眼,俱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之色:这还仅仅只是岳州一府;湖广的情势,似乎远比他们想象的更严重……
关与君眨巴了眨巴眼睛,眼前的寒隐初似乎出现了重影,她朝寒隐初伸出手去,在她眼前竟出现了两只手……
坏了!他们这可是在骆家视为私产的洞庭湖上啊!——
紧接着,关与君就瞧见两个寒隐初也不住地摇晃着脑袋,最后失去了知觉。
***
关与君是被吵醒的,沉重的脚步声似踏在她的耳膜之上,头顶上不时就响起木板“吱吱嘎嘎”的声响,空气既浑浊又腥臭,不止是鱼腥,还有汗臭味,肺里似要爆炸;
即便如此,讨价还价和叫骂声,照旧不绝于耳,熙熙攘攘的人群似在她耳边吵架。
关与君实在是没办法继续躺尸了,费力睁开眼睛,看着头顶上的一切。
那一瞬间,她都以为她是那《还珠格格》中瞎眼的紫薇,怎么睁大了眼睛还什么都瞧不清楚?!
再仔细眨巴了眨巴眼睛,才瞧见木板的罅隙之中露出的几丝微弱的光线,灰尘如同金粉,在光线之中闪闪发光。
“咳咳咳!——”毫不意外地,关与君因为吸入了大口的灰尘,不住的咳嗽。
此时她才发现,她的手被捆住了。他们都被那船家迷晕了关在舱底,大意了!——
而她的所处环境,和个黑奴也没什么两样了……
等等,寒隐初呢?!——
“主子、主子!……”关与君在黑暗之中小声地叫着寒隐初,“我在这呢!”寒隐初冲着不远处的关与君回到。
他吃下的药量很少,但是还是选择和关与君一起装晕了过去,难道还有比现今更快的法子直入“虎穴”吗?
被扔到船底之后,索性就着药效直接睡了一觉,然后一直看着关与君还跟个死猪似的呼呼大睡。
关与君挪着屁股,朝寒隐初的方向靠拢而去,在黑暗之中,她的声音听起来也有些闷闷:“主子,对不起,我连累你了……”
寒隐初长眉一挑:“何出此言?!我虽处于尊位,但却是强者,哪有让你一个弱者保护强者的说法呢?”
“可是你千金之躯,我带着你以身试险啊……”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完全就是拿国本做赌。
“呵呵~”寒隐初居然还笑得出来:“是我拖着你来湖广的,合该是我带你犯险才是;要说连累,也是我连累了你……”
关与君听得都要哭出来,狗皇帝竟如此通情达理!
她抽了抽鼻子中就快要淌下来的鼻涕:“主、主子,等会咱们被押出去,你管我叫‘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