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她似乎感觉鼻子酸疼，抬手揉了揉，但昏沉睡意阻止她醒来。

再检查指甲，竟发现夫妻俩的指甲上都有米白色的横纹。

一个多小时后。

正常人的指甲都会有粉色光亮，偶尔也会出现异常的条纹，但像这种米白色的横纹非常罕见。

李建国一听急了，“医生，怎么会没事？我老伴儿刚才都咳血了。”

“那不是咳血。”急诊医生纠正，“估计是鼻血回流造成的呛咳。”

很快，一位头发灰白的男医生走进诊室。

打了120，可是救护车上不了山，李建国找来两个邻居，搀着老伴儿踩着大雪走向山脚下。

两口子最近胃口都不好，早饭很简单，煮鸡蛋、杂粮粥、咸萝卜干、馒头。

他伸手试探老伴儿的气息。

因为喝了热粥，又吃了药，身上发汗，头晕乎乎的，头痛症状似乎减轻。

急诊医生检查李建国，发现果然如他所说，脖子、手臂上很多小疱疹，有的已经破溃结痂，手掌皮肤角质化严重，手背上许多突起的绿豆粒大小的硬结节。

李建国将人扶起，拍背顺气。

“医生，你确定我们俩个是那个什么砷中毒？”

“所以才让你们先拍片，这样才能找原因。”

李建国夫妇觉得莫名其妙，他们的工作跟这次生病有关么？

“也不是。”主任医生解释，“很多外环境都有砷元素存在，比如某些特定矿场，某些制药企业，有些区域的地下水也含高剂量的砷。”

“咳咳咳……”一口鲜血从张翠嘴里喷出来。

再检查张翠，她身上也有小疱疹，脖子和手臂上毛囊炎症状明显，手上也有许多绿豆粒大小的硬颗粒。

检查过后，两名医生目光相对，异口同声，“砷中毒？！”

一旦出现这种横纹，指示可能出现某些特定疾病。

夫妻俩照做。

张翠喝了半碗粥就吃不下。

“没法喘气……闷……去医院！”张翠断断续续说出这几个字，她实在太难受，就算拼尽全力呼吸，还是感觉憋闷，就像有一双无形的手遏住她的脖子。

“我家在凤凰山上种茶园。”李建国解释说，“从没去过药厂和矿场。”

张翠悠悠转醒，刚要张嘴说话，却剧烈咳嗽起来。

急诊医生每天微皱，问：“你们在哪里工作？是不是药厂或矿场？”

“肺片还要拍！除此之外还要查血和肝功，砷中毒会引起全身性症状，要检查的全面一些。”

她迷迷糊糊地打瞌睡。

“没有。”张翠突然想起什么，“哦，对了，之前喝过板蓝根冲剂，在镇上药店买的，这个算么？”

“不吃了，有点头疼，恶心，我去再躺一会儿。”

“好，咱这就去医院。”

“那还拍肺片么？”

李建国被吓掉魂，慌忙摇晃张翠。

这么恐怖的样子，别是死了吧？

“医生，我胳膊和身上起了很多这种红点，我老伴儿身上也有，这会不会是传染？”

“砷中毒？啥是砷中毒？”李建国一头雾水。

李建国尿中砷元素含量15.71微摩尔每升。

张翠尿中砷元素含量12.71微摩尔每升。

均超出卫生标准1.74微摩尔每升。

夫妻二人砷中毒确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