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夜的护卫何时才能寻到这里?即使吵起了旁人去叫守军,又需要多久才赶得到?……
周显心下快速考量,却似乎没有一个可以实际行得通的法子,不由得心下更是焦急……
貂裘落地的谭止,露出了原本颇有些细弱伶仃的身形,就连方才那只握住连弩的好看的手,衣袖之下也是杜蘅一掌似乎就圈的过来的手腕。
如此,他才显得有些人气。
起码菩萨,每个都是丰腴圆润,充满生气的……
是的,谭止这个人,只是有些许人气,却不是有生机。
“专门去‘找’你的人没找到,你自己却撞上了我们,实在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不过,看来你也怀疑我们的身份了不是吗?否则如何会选择战斗力如此之强的护卫?想来你终究是百密一疏,只疑我们是普通北燕人,却根本没有想到……”
谭止浅笑着看着忍住烫伤的周显,仿佛又恢复成了那个俯瞰众生的仙佛。
“没有想到什么?……”周显接着问。
“你不需要知道……”谭止从他方才落座的椅子之下摸出北燕人惯用的弯刀,斩、劈、扫、撩、推——
帐篷之中被他舞的刀光阵阵,一时如蛟龙泛起狂涛,一时又如猛虎突破囚牢,罡风阵阵宛如风卷残云,手无寸铁的周显,甚至都没有招架之力,只能于狭小的营帐之中来回躲避;
一旦周显试图寻找机会接近入口处,便会被欺身上前的谭止逼回原处,继续做着困兽之斗。
也实在是奇怪,这个谭止看着一脸病态倒不是作伪,怎么打起架来又如蛟龙出世、螣蛇升空,俱是邪佞之气,却又势不可当!……
杜蘅看得一阵心焦,她可万万不能让周显交代在这里!——
她刚想用最直接的法子冲出去叫人,刚跑了两步却被一角雪亮的刀尖拦住去路,谭止在围攻周显的间隙,还能顺手拦住她,笑得怜爱:
“姑娘,别白费力气了,你乖乖呆在此处,我不会把你怎样;可你若是不安分,就莫怪我教你‘血溅当场’了……
方才已经绕过你一次,如何就是学不乖呢?……”
杜蘅听了他的话,倒是乖乖退了两步,但是心底却被激起了强烈的胜负欲望!——
她逡巡着乱糟糟的帐内是否有可以利用的东西,近身搏斗是行不通的,此人的武艺远在自己之上,唯有趁现在出其不意,方能一击制胜!……
杜蘅心念电转着,手中在身后做着小动作……
趁着周显再一次被“弧形而来刺觅咽喉”的斜刺逼到自己身旁时,她忽然拽起周显转了一周,反身直冲谭止时,便朝他做出一个气势凌厉的摆手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