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我。”
段喻之端起这杯茶,眼睛却始终看着她,见她满意地低头微微一笑,松了口气,喝下了这杯茶。
“那个忘尘方丈,你打算如何处置?”
盛阳淡然喝了一杯茶,“我从妖街回来就派人看着他,不敢打草惊蛇,跟得松了些,没想到被他和丞相勾结,还杀了乔文松,伤了尺玉跑去了殿上……”
“五皇子和左相半路结盟,肯定是各取所需……只是左相已经这个年纪,我实在想不通他到底图什么?”
“左相和镇国公还有太子结盟半生,一朝瓦解,全拜二皇子所赐,难道是为了太子一派出这口气……说来我又想起他和我温氏的纠葛,还有些惊讶他居然能放下怨恨,和五哥结盟。”
“你是说他的那个侄子?”
盛阳点了点头。
此事段喻之入朝堂时已经发生许久了,但他还是略有耳闻。
左相疼爱他的独妹,偏偏此女不拘小节,和江湖人士私奔了,多年后有个八岁小儿登门拜访,上来就认他为舅舅,还带了信物,和他妹妹是一模一样,左相爱屋及乌,将这小孩留在相府,当亲生儿子一样养大,在相府中受尽疼爱,在外面也是和太子公主都是熟识的。
”我记得他好像叫……什么越?实在记不起他的姓了,我只记得他名越,因为犯了我月字的忌讳,给改了。”
在他十八岁那年,越非要和先太子一起上战场,先太子也是刚打过一两次仗,没什么经验,在一次小战役中决策失误,害得这越死了。
“哥哥回来之后亲自登门谢罪,左相伤心欲绝,绝不接受道歉,他那时并参与夺储争斗,就是此事过后,他不久便转而辅佐老三了。”
盛阳讲述完后,发现段喻之有些意味深长地盯着她,问道,“怎么了?”
段喻之轻笑一笑,这笑中竟然带了一丝自嘲,“没什么,据我听得,他应该叫赵越,后来改名叫赵兴了。”
“哦……”盛阳心不在焉地回答。
段喻之此刻心中突然前所未有地感受到她作为皇女的高高在上,与她毫无干系的那些人,似乎都不配被她放在眼里……
盛阳从春日楼下来,进了马车,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奇怪,但却说不出来。
“温明。”
温明探进了脑袋,“殿下。”
“你可有觉得哪里怪怪的?”
温明心不在焉地环视马车一周,“殿下指的是哪里?”
盛阳没好气道,“算了,现在又消失了。”
“段太傅怎么不和我们一起?”
“他府中有事,急着回了。”
马车晃晃悠悠又走远了春日楼,却未见春日楼门口卖饰品的小贩慌慌张张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