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圣意

盛阳磨蹭着茶杯，听完了这一场闹剧，回味一番，笑道，“真有意思。”

段喻之摇头，“殿下，此事你我知道真假即可，仅凭一个小厮的口供，怎能做为指证太子的证据。”

“知道了，我只是想给岑儿讨个公道。她从前是个忠心的，”不知又想起什么，她抬眼盯着段喻之道，“可惜，近来也不太听话了。”

“哎，”她又松了口气，“是我一时兴起，他们都劝我善罢甘休，我偏不想了。”

段喻之无奈笑了笑，“你呀……小孩子脾气惯了……”

说完这话他惊觉有些亲昵，看向盛阳，盛阳抬眼与他对视一眼，两人各怀心思地躲了一躲。

时至傍晚，夕阳缀楼，楼下商贩似乎都收了摊，一时出奇的静。

“只是岑女的死和太子有无干系需得两说。”段喻之打破了沉默。

“哦？”盛阳不置可否地喝了口茶，“愿闻其详。”

“岑女被妖杀是毋容置疑，她应该在太子来之前就被杀死在屋中。”

“那也有可能是太子买凶杀人。”

“既然买凶杀人，为何又要亲自前来，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盛阳手中的茶悬在半空，“太傅的意思，更相信她是在太子进屋前就已经被杀了？”

段喻之点了点头。

“那太傅认为凶手杀一个婢女是为什么呢？陷害太子？”

段喻之思索一下，有些深意地看着她，见她神色自若，又收回了自己的想法。

“普通人也没有必要陷害太子。”

“或许只是为了杀一个公主府婢女。”

“为何？意指殿下？”

“这我就不知道了。”

段喻之眉头凝结，似乎在思考有没有这种可能。

“其实臣还有疑问，太子久居东宫，常往来于宫中，而公主府在宫外，岑女和太子应该少有机会见面……这岑女相貌不及太子宫中姬妾，也无什么特别，种种细想下来，实在想不到她为何会和太子有私情。”

盛阳一愣，“这本宫不知道，我早就回想了一遍，许是哪一次宫中宴会，岑儿故意招惹上的吧。”

这话确实是真。

“再说我还不知道太傅也会以貌取人，我记得有些人虽是倾城，太傅也看不上，偏偏要娶相貌普通的闺中碧玉啊……”

段太傅突然觉得口渴，喝了一口茶，无言以对……

“只是这凶手居然是当年之妖……”她一双眼突然蒙上一层薄雾，“时至今日，也没有抓住当年的凶手……”

“是臣无能。”

当年皇族被杀，圣上草草断定是妖所为，断了和妖族的和盟，令段喻之带捉妖司对妖族连根拔起，捉妖司也不负众望，此后十年未有妖族踪迹。

但盛阳却不相信，怎么就刚好，让他们母女三人遇到狠毒妖族，那日奇怪的感觉，桂嬷嬷故意的引导……这都不得不让人联想到当时朝堂之上风起云涌，盛氏对太子之位虎视眈眈，在后宫中也常起风浪……皇后和太子的死，得益最多莫过于盛氏。

她托付段喻之暗中调查，却始终找不到杀人的妖怪，最后还是不了了之。这么多年，她依然为此困扰，忘不了母兄难以瞑目之惨状。

“太傅可会将此事告知圣上？”

“殿下指的是……太子赴约一事，还是岑女之死或许和当年是同一个凶手之事？”

“太傅想说哪一件？”

段太傅想了想，“我只会说对殿下有益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