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换太子

公主府婢女之死半月有余，圣上终于下了决心，将祸害几十位良家少女的镇国公世子流放极寒之地东北塔。

不知道是何人透露盛飞宇被流放的日期，百姓欢呼雀跃，将他北去之路围得水泄不通，要看这位纨绔世子究竟是怎样一副嘴脸，敢如此嚣张，毁了这么多女子。

春日楼上，盛阳看盛飞宇被困于枷锁，头发杂乱，浑身肮脏，狼狈至极，自平阳府走出，步履蹒跚上了囚车，似是受了重创。

她满意地眯了眯眼。

“殿下料想的不错，”温明上了三楼，“有洛州太守胡元在半路接应，已备好沿路住处，还专门打造了香车，配了伺候的丫鬟仆人数十名，在洛州也打理好了别院，置好了家产……这是去享福去了……”

温明抬眼看了看盛阳，料定她会生气了。

“洛州胡元？他好像还欠我温氏一些东西。”

“是的，殿下。”

囚车渐行渐远，百姓们满脸兴奋讨伐恶徒，盛飞宇装作可怜模样蜷缩一角，那副虚伪嘴脸真是恶心极了。

看那囚车消失在道路尽头，她回头坐下，浅尝了一口茶，茶已经凉透了。

她看向温明，淡淡道，“杀了吧。”

盛飞宇的囚车游街之际，温玉楼热闹依旧。

白日里这只是最繁华的酒楼，有上好的吃食与佳酿，楼下噪杂，轰动一时的公主府婢女案似乎并未给这酒楼蒙上一丝阴影，反而让热爱探险的平阳贵族更想来看看世子爷到底是怎么和一个小婢女计较，把自己的前途断送了的。

食客们绘声绘色，小厮驻足聆听，找准时机插上一句，再离谱的编撰也会显得真实。

楼下在哄堂大笑，三楼却静悄悄如公堂。

天字房还未解禁，地字房似乎无人，只有人字房中，大理寺正段兹正和小厮说着话。

“你叫小三？你这个画册果真是齐全，居然把我画的这么像！怪不得太傅大人夸赞你对满朝文武如数家珍。”

小厮拜了拜，他从前也念过几句书，只是家道中落没了钱，才迫不得已找了个活干，刚好掌柜的需要一个察言观色的，便选中了他来。

“多谢太傅大人夸赞了，那画册也是掌柜的给的，小的也只是照虎认猫罢了。”

“看来你果然念过一些书。”

“大人不亏是太傅大人跟前的红人，看人很准，小的幼时确实念过几本书。”

段兹把册子一合，笑着看向小三，“不如你看人准……”他眼神一转，“我这儿有另外一个案子的嫌犯画像，听说来过你们这儿，我先找你们其他人问问，你认人最厉害，最后找你验证。”

小三有点高兴，大人这是要自己帮他查案呢。

“辨得好了，有赏。”

“谢大人！”

大理寺审犯人似乎都是一个模子，这下他站在段兹身后，由两位侍卫夹着，虽是紧张万分，却也跃跃欲试。

“大人。”小六进来了，他抬头一看，即刻认出来这是当日坐在楼下等段太傅的那位大人。

“我这儿有副画像，是我手上最新案子的嫌疑犯，你看看认识吗？”他点点头，侍卫将画像递给了小六。

小六打开一看，似乎有些惊讶，“大人，这是你案子的嫌犯？”

“怎么？认得？”

“当然认得！”只是他话刚说出口又收了回去，似乎斟酌一番该不该说。

“你只管说，我是受太傅大人所托办案，一切有太傅大人顶着呢。”

小六一下子得了信心，自信满满说道，“这人我认识啊，上个月那个案子发生那天，他就坐在这个房子啊！”

“你认识啊！那最好不过了，”段兹开心地拍拍大腿，“你说这是谁？”

小六傻愣愣笑了笑，“大人你怕不是拿我玩呢，这位大人您不认识吗，这是兵部尚书余金山大人啊！”

“你说他是谁！”

小三瞪着眼猛地站了起来，却被侍卫扣住了。

“兵部尚书余金山啊……那日他就在人字房，怎么，三哥你忘了？”

他所叫的这位三哥已经面如死灰了。

段兹愉快地敲了敲桌子，完成任务！

“隐瞒不报，带回大理寺吧。”

三哥腿一软，自己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一柱香的功夫，段喻之从大理寺步出，急匆匆赶往春日楼。

“殿下，段大人来了。”

盛阳闻声转了过去，段喻之看起来心情不错，表情舒畅，朝她大步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