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风兄,站在你长兄旁边的是哪家的姑娘,看着竟是如此的肆意洒脱。”
“哦~袁兄问我大哥身边的姑娘吗,那可不是一般人啊~那可是当今燕国公的亲孙女,谢右相的嫡幼女,谢意思。”
“袁兄初入京都不久,应是不认识这姑娘的,这姑娘可是我们这里有名的小魔王,跟着她家六叔闯天闯地的,在京都里胡闹惯了,但却是个好心眼的,素日里,虽然胡闹,但倒是没听闻她做过什么坏事。”
“但这位小姑娘脾气也挺大,可不是谁的脸面都给的,许多人家都看着她的身份想和她结交,这小姑娘,十个里有九个不答应呢。”
“所以啊,我们这京都的圈子里呀,谁家想请她来玩,也得看看自己的分量够不够。”
“那看来,我倒是挺有福气,竟然第一次入京都,来你们家玩,就能遇到这位金尊玉贵的姑娘,你们豫章郡公府不愧是有头有脸的人家。”
“哎,这京都里多少权贵,我们豫章郡公府算什么,只是啊,我家小妹和她自幼相识,看着我妹妹的面子上,才把人请了过来。不然,你以为,我们豫章郡公府刚开马场,怎么会请到这么身份贵重的小祖宗捧场的。”张栖懿的二哥张栖风笑着向自己这位刚刚入京不久的好兄弟说道。
“原来如此……”那青年男子低头轻声说道。
张栖风并没有注意到自家这位好兄弟的些许反常,反倒是看到谢意思上了那通体雪白的马后,激动地说:“袁兄,你常说,你们琅琊袁氏的姑娘最会骑马,但你瞧,这位谢家姑娘的骑术可是在我们京都圈内数一数二的,想来,可是不比你们琅琊袁氏的姑娘来的差!”
张栖风口中的袁兄因着张栖风这话,又抬起了头,朝着谢意思的方向看去,只看,谢意思神色骄傲的坐在马上,又与身侧的张栖云说了几句之后,便从张栖风的手中接过一套弓箭,而马场上的四处,也迅速的放上了许多的箭靶。
谢意思笑着打量了这个马场一周,确认了所有的东西都按着她的想法摆放好了之后,便笑着挥动起了手中的马鞭,打在了马背之上,下一刻,那匹通体雪白的骏马便像离弦的弓箭一样带着谢意思冲了出去。
谢意思一袭银装好似坠落在天地间的一颗流星一样,在马场之中如流星般移动,她笑着坐在马背之上,手里拿着弓箭,肆意的将弓箭搭起,看着在自己面前越发显眼的靶子,双眼紧盯,手中将弓拉到最满,只听最后“咻”的一声,谢意思手中的箭从她的手中飞出,死死扎中了箭靶的红心。
众人还来不及拍手叫好,便又看一支又一支的箭,从谢意思的手中弓飞出,稳稳的落在了一个又一个箭靶的红心,箭箭未落空!
谢意思的骑术与箭术实在是太精湛了,她骑马奔驰,宛若平地奔走一般简单自在,几乎让人咂舌。
许多人都沉醉于谢意思精湛的骑术和箭术之中,看着她在马背上变换姿势,挽弓射箭,实在是赏心悦目。
最终,在谢意思即将跑完满圈的时候,谢意思忽然以金鸡独立之势从马背上站了起来,手里搭着一支箭,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这支箭射向了场地正中央的箭靶!
随着箭落在了箭靶的红心,周围的人都纷纷拍手喝彩叫好,而就在众人的喝彩声中,谢意思拉着缰绳稳稳的停在了进场的地方,张栖懿拉着自家大哥张栖云笑嘻嘻的带着谢意思又往台上走去。
“哈哈哈,袁兄,如何,这谢家姑娘的骑术和箭术,不输于琅琊袁氏的姑娘吧!英姿飒爽,马踏飞燕!我这么形容,也是一点也不为过吧!”张栖风大笑着说道,丝毫没有发现,自己口中的袁兄,此刻眼里所迸发出的犹如星辰般璀璨耀眼的光芒。
“栖风兄,听说你家长兄早早的就中了二甲,想来,我们这些还未进士及第的,是有许多地方要向你长兄好好请教的,你不若给我引荐引荐。”
“啊……啊……好……”张栖风虽然对于这位袁兄思维和话题的跳跃感到震惊,但还是立刻就带着这位袁兄走向了张栖云此刻所在之处。
而此刻的谢意思张栖懿以及张栖云三人,正围坐在一处,一块儿探讨着刚刚谢意思的精彩表现,个个笑容晏晏,十分放松。
“意思,没想到多日不见,你的骑术竟然进步如此之大!”
“那是,我前段时间特意跟着我六叔叔一起跑到了陈将军的府上,让他亲自教我两骑射呢!本来想着,回头一块儿去梁六哥哥家开的围猎场打猎的……没想到,我那六叔叔委实倒霉了一些……所以,只好是我一个人来你家的马场玩耍了。”
“那确实是可惜了些,我听说,梁府的围猎场今年还特意拓展了十来亩山野的地呢,好玩的很,不能去,确实是太可惜了些……”
“谁说不是呢,本来我都与梁六哥哥说好了,让他把他最喜欢的紫金弓借我的……可……我六叔叔都不去了……我倒也不是很想去了……哎……”谢意思一想起自家那个倒霉催还在家养病的小叔叔,以及离自己而去的围猎场,真是难过郁闷的得很,长长的就叹了一口气……
“谢姑娘刚刚不是还在马场大出风头,艳压群芳,怎么,现在,却坐在这里长吁短叹的了。”
谢意思听到这忽然出现的陌生的声音,不禁皱了皱眉头,转过头看向说话的那个人。
只看,张栖懿二哥张栖风的身侧站了一名气质清贵,皮肤雪白,眉眼温柔精致,身形高挑清瘦,身着苏方色素衣(素衣在这里不是说颜色素雅,是说衣服上的纹简单素净的意思哦),昂首挺胸的站在约她三四步距离将四周景色都在他的衬托下变的黯淡无光的好颜色青年男子。
“你是何人?”谢意思虽于心中赞美于这青年男子的好颜色,但她却依然介意于这男子的忽然出声,故而,甚至不想起身,只坐在位置上,不咸不淡的看着这名男子问道。
“在下琅琊袁氏,袁忱,见过谢姑娘。”
“琅琊袁氏……你和胶东袁氏有什么关系?”谢意思继续问道。
“我……”袁忱正想开口回答这个问题,一边的张栖风便抢着帮袁忱开口回答道:
“意思妹妹恐怕不知道吧,这是我曾经一起在琅琊读书的好兄弟,袁忱,他们琅琊袁氏可是名门望族,和胶东袁氏同祖,只是两家人后来因为战乱,分了琅琊和胶东两处居住,但两家如今关系依旧亲厚。”
“栖风兄说的不错,我们琅琊袁氏与胶东袁氏确实关系依旧亲厚,我们两族常有姻亲往来,我母亲正是出自胶东袁氏,与当今朝野中的袁尚书,算得上是姑侄关系。”
“怎么,莫不是谢姑娘与我们袁家也有什么渊源不成?”刚到京都不久的张栖风与袁忱并不知道谢家与袁家之间的嫌隙,故而,面不改色的这般说道。
而坐在谢意思身侧的张栖懿无奈的看了一眼自家这个不懂人情世故的二哥,万分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略为担忧的看向谢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