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刚过文嬷嬷便带着人回去自己府上收拾去了,几位主子都不在家,侯府已经孔子了许久,下人虽都各安其事,正院上房久不住人,也是该休整休整,如今又多了两个小的,事事更加仔细些,如今已是春天了,天气也回暖了,三月底,夫妻俩便要带着自己府上的人都搬回了自己的家。
初儿雪儿如今已经五个月大了,也不想小时候似的整日吃了睡睡了吃,两个人长的一模一样,白白胖胖的人见人爱,每每把两个小家伙放在炕上,他们自己就会一咕噜的把身子翻过啦趴着,啊啊啊的不知说些什么,若有人一逗更是咯咯咯的笑,口水顺着嘴角便流了一地,让人又是笑又是疼惜。
一家四口要搬出去,太夫人自然舍不得,虽然老人家没有说什么,晚上却饭也吃的少了,夫妻俩见祖母如此,一时心里又不忍,不免又多住了些日子,直到五月初,答应了太夫人常去看她,才搬回了自己府上。
赵氏苏氏当然巴不得他们一家快走,往日太夫人眼里就只有傅靖宁这一个孙子,对安宸也格外亲切的多,苏氏即便是新媳妇,太夫人也只是对她淡淡的,背地里更是猜测太夫人不知道给了多少好东西给安宸呢。
傅靖平娶了继室,这些日子赵氏便又在广平侯面前旧事重提起来,想要改立自己的儿子为世子,只是这一回,广平侯同样没有给到她期盼的答案。
“大朗如今都有了爵位,已经与侯爷平起平坐,总不可能将来袭双爵罢,平儿同样是你的儿子,为什么就不可以立平儿为世子,就是陛下也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这么多年赵氏早就是满心的委屈苦水,对丈夫也不再是那么顺从,如今也只把希望都寄托在儿子身上,见丈夫没等自己说完便拒绝,一时心里的怒火不满也跟着上涌,对着丈夫便气呼呼的反驳道。
往日赵氏心里虽有众多怨言,这些年当着广平候的面却鲜少说出口,像今日这样情绪激烈也只在年轻的时候,只是如今的赵氏以不负当年模样,如此眼泪横流也丝毫没有了年轻时候梨带雨般的动人之处,如此这般闹只让广平候更是心烦,皱着眉不客气的说道
“你也说了,同样是我的儿子,大朗都自己挣得了爵位了,三郎也不过小几岁,却整日无所事事,只想着依靠祖宗基业,就二郎也比他有出息,你还只管闹,倒是让三郎做出些成就来才好服人。”
说完便不耐烦的出了书房,只余赵氏自己怔怔的还站在那里,她是再料不到自己的夫君会说出这么一番无情的话的,想要追上去再说几句,人却已经走远,不禁又呜呜的哭了一场,对着傅靖宁更又恨的深了几分。
自从赵氏吵过这么一回之后,广平候也总不回后院歇息,每日除了给自己的老母亲请安便鲜少见到人,赵氏也依旧没事人一般,并不在意,府中诸人也都听说了那日两人在书房争吵的事,只是两个当事人都没在怎样,他们就更不会主动提起惹太夫人不快了。
而傅靖平也听闻了父亲的话,连日也是垂头丧气,委顿的很,赵氏说几句便动一动,赵氏不在便是破罐子破摔,原来身上还挂着个小小的职位,如今已经是好几天没上衙门看过了,整日只跟着京中一干纨绔子弟吃酒赌钱逛楼,醉生梦死,什么不好的事都做了,赵氏苏氏整日待在内宅也都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