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舒诺印象里,她老爹就是病榻上蔫儿唧唧的孱弱模样,哪见过现在这左拥右抱的快活样子,眼皮儿很抽,嘴角很颤,如果可以,她想飘出去。
但……
视线缓缓落到红雕金柱旁侧的小身影上,弯曲着膝盖低着头姿态及其低微,这次春楼接待宣王爷其实人选里本没有他,可楚江夙竟偷偷给小厮下药,替补上这一空缺,她似乎明白小家伙想要干什么,可这风险太大了。
华丽奢靡的屋内充满男人调笑女子娇俏的声音,丝竹拨乱的靡靡之音犹如深海迷惑人心的妖邪使人无端沉醉在这纸醉金迷当中。
瑄王爷懒散地依靠白狐绒软椅上,旁侧的美人一个揉肩,一个揉腿,还是身着薄纱肌肤若隐若现的美人紧贴他喂葡萄,舒诺是鬼魂,但也忍不住倒吸口凉气,她这位老爹年轻的时候,真是会享受啊……
瑄王爷抬眸扫一圈周围,百无聊赖地伸出手挥了挥,屋里的丝竹乐骤然停止,所有人都毕恭毕敬地低下脑袋。
他托着下颚:“就这般听曲子实在太过无趣,不若我们玩点新鲜的如何?”
声音随散缓慢,却让在场所有人都闻声一颤。
舒诺不知她们在紧张什么,但却见有些胆小的奴女已经抱着琴弦开始瑟瑟发抖,心里也不禁涌起几分不好的预感,她的视线带些担忧地落到小家伙身上。
“你、你、还有你。”
“不、不想死……”
这一突发状况让瑄王挑下眉,饶有兴趣地瞧着面前的美艳少年:“本王早听闻这春楼里来了个绝色非常的人,想来是你吧。”他身体前倾,低声问,“本王没有指示你上来,你为何要撞上来,难道就不怕死吗?”
“一……”
“二。”
说着话,他就将匕首刺进离他最近的令一男琴师身体里,汩汩外流的血染红他的手,刺鼻的腥味逐渐飘散开来使得满屋子的人统统变了脸色。
“哦?报恩啊,没想到在春楼还有讲义气的人,有意思。”瑄王挑起眉,不怕事儿大的又从袖口拿出把匕首扔给楚江夙“瞧你这小胳膊小短腿别说本王欺负你,赢了,你和你身后的小恩人都平安无事,可若输了……”
咦……
三个人面面相觑,却谁也不敢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