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夜深人静舒诺也不止一次羡慕嫉妒过叫‘飘飘’的姑娘，为什么她就可以先一步认识楚江夙，又为什么哪怕记忆混沌楚江夙亦依然记得她，还无所求的保护以及一次又一次的妥协让步。

但现在，

楚江夙因为先前哪一支与她完全没有关系的舞盯着她唤‘飘飘’……

“我……可以叫你飘飘吗？”

心意懵懂时，也曾因这个名字彷徨无措过，楚江夙也不止一次说他必不会认错人来使她安心。

可嫉妒完了她又会觉得自己没资格，毕竟她只是一个窃取别人身份来满足自己欲望的小偷。

舒诺的心境一时复杂的难以言喻。

她竟不知是高兴，还是难过。

楚江夙一顿，抬起头满是茫然地瞅着她：“不可以吗……”

‘砰——！’

这算是一个已然刻进她骨头里的名字，有多少次她借着这个名字死里逃生，又有多少次她利用这个名字拿捏楚江夙。

“每次入学府，我都很喜欢这里。”楚江夙也挑开车帘，探出脑袋向外看。

“放心。”舒诺知晓他担忧什么，安慰一笑“那镜湖深而偏僻，等发现尸体都不知道猴年马月了，而且霍郁这人虽好面子，但也绝不会关心一个下人的死活。”

“因为这会让我觉得，我还是能融入这个世间的。”

楚江夙的眼眸平静且无神，舒诺却能体会出他话里的酸楚，父亲被囚，母亲被困，原本受宠爱长大的小公子却被一个疯子莫名搞得乱七八糟，生活变得猪狗不如，谁都能上来踩踏一脚。

原来如此……

还是有怨报怨，方为上策。

府外的马车安静停靠后门。

舒诺撩起车帘瞧向镜湖方向，嘴角勾起微笑，既然要去书院，临走前怎能不送些‘礼物’呢？那个钱嬷嬷不知本分以下犯上，这个姓韩的肯定不止盗窃这么简单，小家伙怕她担忧不说，可她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去。

“倒也不是。”舒诺见不得他满眼委屈的样子，哄道“我只是好奇，小公子为何不唤我清兰，而是飘飘？”

“怎么了吗？”楚江夙的神色更显茫然“你若不高兴，我不叫便是了。”

“为何？”舒诺问。

“名字而已，倒是无所谓，只是以后……”她顿了顿，轻叹道“算了，那些都太遥远，还是先解决眼前的问题吧。”

楚江夙疑惑，还想再问些什么，但见舒诺有些发愣的眼神，只好乖巧的闭嘴，静静地窝她身边。

……

瀚澜书院。

孙太师建立起来的百家书院，无论贫民草莽，还是王孙贵胄，欲入学，仅需‘智’，金银珠宝贿赂者则一概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