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诺满眼心疼，她将黑发擦拭得半干，走到楚江夙面前拿出金疮药：“上次你给的药还没用完，我给你上些药吧。”

她尬笑的放下手里的簪子和银两，走过去施礼：“小公子，你怎么没喊我呀？”

“我当然不疼呀，疼的是你。”

楚江夙乖巧地应一声。

舒诺抬起手温柔的抚摸那些伤痕，轻柔的指尖划过带起原本毫无感觉的灼痛，楚江夙低着头心里徒然涌起一股委屈，他垂下睫羽声音沙哑道：“以前沐浴的时候，钱嬷嬷有时会来给我‘按摩’。”

“你去哪儿……？”

她柔柔一笑，看着他刚涂抹完药膏的后脊，寻思找条被褥给他遮盖下。还未站起来，胳膊就被人猛地拽住。

楚江夙将衣服归拢好，静静看着没有说话。

涂抹许久，总算是将整个后脊都涂满了。

舒诺伸指尖挑起一块膏药轻柔的抹上他的后脊，“疼了说话，我轻些。”

“怎么了？”楚江夙不解，侧过头瞧见舒诺定定瞅着自己脖颈，他也一顿，回过头不再说话。

韩嬷嬷殷勤的出声，舒诺则毫不犹豫地拽她出去，将折叠样式的屏风拉开最大，双手环胸挡住唯一的一丝缝隙，冷冷瞧着她。

舒诺压下眼底的酸涩，长舒口气故作轻松道：“怎的？害羞啦？我一个姑娘家家的都没有害羞你磨叽什么劲儿，而且就算吃亏那也应该是我吧？”

“韩嬷嬷慢走。”

楚江夙挑下眉：“没关系。”他将白巾放到舒诺手里，随后走到软塌上坐下。

“怎么来的？”

舒诺也没有吱声，就那么直直的，甚至带些‘你要敢拿你就不是人’的轻蔑态度，韩嬷嬷对她的目光视若罔闻，挑拣一根白玉刻着珊瑚纹路的簪子揣袖子里。

他扭扭捏捏趴到软塌上像一只不情不愿却又拒绝不了诱惑的小猫，舒诺莞尔一笑，动作温柔又常规的褪下楚江夙的白衫，明明做好心理准备，但真当看见时还是忍不住倒吸口凉气。

舒诺没吱声，依然盯着她。

韩嬷嬷讨个没趣，开始在屋内慢悠悠的走来走去，有时摸摸白瓷玉器，有时掂量掂量细碎的水晶宝石。

浅白的肌肤青紫痕迹相互交错，甚至有些皮肤上还有杯烫伤的印记。

就说那老韩咋跑那么快呢。

舒诺放下药膏瞧一眼楚江夙的侧颜，白净的小脸静静趴枕头上，鸦羽闭合，眉目放松，睡得很沉、很香。

舒诺瞧了瞧，走到他身后摩擦起头发，乌黑明亮的发丝乖巧地落她手里，她擦得轻柔全部撩起来，脖忽地瞧见楚江夙的肌肤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舒诺拍怕他的手，哄着：“我去给你拿条被褥，放心，不走远。”

楚江夙没有回话，调转脑袋慢悠悠地蹭到舒诺膝盖上，来回压了压，找个舒服姿势又接着睡下去，舒诺被他压着腿走是走不了了，只幸好窗户没开，不然这般睡着指定着凉。

等药物完全融入肌肤，她才把衣服归拢好，楚江夙睡得极不安稳，她每有点动作，他都会睁开眼瞅她一下，干脆的，舒诺也倚靠软塌闭上了眼睛。

嗯……

等会，还有些事儿没处理呢。